东璜看着这一早就上演蹩脚爱情戏的两人,纵有千万句万马奔腾也说不出口。
她能讲自己早已经学会几种现代骂人话了吗?
八百七十六年过去,两人在一起那种腻腻歪歪一如往昔。她不禁佩服起吴九娘、小青与程青檀,怎么就能忍受着一点不倒胃口呢。
东璜的目光扫过带着诚挚歉意微笑的白素贞,耸耸肩,皮笑r_ou_不笑地说道:“不介意。反正再激烈的场面我也见过。”
没有记忆的许西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起码能听出揶揄的语气,她无所谓,只当是东璜眼红,笑嘻嘻地问:“没长针眼吗?”
东璜呵呵一笑,白她一眼。
白素贞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瞬间赤红。
得到预期反应,东璜很是满意,笑容方有几分温度,“白娘子,许久不见。不知你可晓得地府异变,此番去往酆都,结果难料,还请莫要期许太多。”
白素贞道:“地府异变,牵连甚广,冒昧同行不过是牵记西元,至于道行,听天由命罢了。东璜,时移境迁,旧时称呼在今日终是不妥,你叫我名字就好。”
东璜点头,“好。”
坐回东璜对面,啃几口三明治,许西元问:“白素贞,方才你脸红什么?”
才压下去的赤潮又泛了上来,白素贞说:“我没脸红。”
“不是脸红是脸青吗?我又不是色盲。你看你看,脸又红了。诶,刚才东璜说的激烈场面是啥意思?”
“不知道。”白素贞本欲狠狠掐她,摸到腰上r_ou_了,又不舍得,只得轻轻捏一下。
“啧啧,激烈场面,难道东璜还有偷窥的嗜好?难道是偷窥我们?哎呀……”
这回白素贞不留情,狠狠掐她一把。“你闭嘴。”
“嗷呜。”许西元疼得哇哇叫,“你轻点,等下人家又说看到激烈场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璜:呵呵(千万头草泥马奔过
白素贞:……(有一万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西元:发生了啥(一脸好奇+八卦
☆、第一百二十三回 中途c-h-a曲
机舱里, 东璜靠走道, 白素贞靠窗, 许西元缩在两人中间, 努力往白素贞边上靠。
白素贞看向舷窗外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方才起飞时, 她握住许西元的手。她会飞,也坐过飞机, 但每次坐飞机, 起飞降落都会紧张。
飞行, 是控制在自己手里,而坐飞机, 是控制在别人手里。
自从有了飞机, 报纸上就一直在说飞机事故有多惨烈,白素贞会担心。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脱困,实在是个难题。出行时, 她通常会坐火车或是汽车,极少选择飞机作为交通工具。这次偷偷随西元出来, 心里的忐忑加倍。
身为凡人的许西元贸贸然去地府, 白素贞不放心。鬼门关一经关闭, 要等来年才能开,要是她遇到什么事情出不来,岂不是糟糕透顶。况且,佛道二门沉寂许久,谁也不知他们下面会有什么动作。
东璜固然厉害, 到底隔了一层,不是她亲自相陪,她总觉不安。
想到东璜,就想到那个更激烈的事情。
白素贞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许仙的魂魄回来是在她与西元欢好之后,她就不信,地府的人时间掐得那么准。吴九娘说笑时亦无意间透露过,东璜晓得她与西元的事情。
明明是极为私密的事情,偏生这些神君仙君一个个都无所顾忌,把她家当作自家的后花园。等回去之后,在西元的住处布下阵法,谁再来偷窥,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西元哪想得到她女朋友心里正风起云涌,把脑袋隔在白素贞肩上,往她耳朵里吹口气。白素贞的耳根瞬间红了,侧脸白她一眼,眼波娇媚,似嗔非嗔。瞧得人心里痒痒,正要凑上去亲她一亲,白素贞别过脸,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拧了一记她的大腿。
“注意点影响。”她压低声音说。
许西元揉揉大腿,不情不愿坐直了,轻声嘟囔一句:“影响挺好的呀。”正经不过两秒钟,“白素贞,你是不是练过双手互搏啊?跟小龙女学的还是跟周伯通学的。”
“啰嗦。”
“我给你拧疼了。”她撅着嘴,在腿上揉啊揉啊。
白素贞以为真是自己下手重了,忙给她揉,一边揉一边说。“谁叫你老是不注意场合。”
“哎,从前还当我是心肝宝贝,一句重话都不说,现在得到了人,就完全不当一回事了是吧。又掐又打的,呜呜呜。连说两句话,亲一下都不给,呜呜呜。”
她这假哭声音虽不大但腔调实在浮夸,引得上机后闭目养神的东璜侧目。
白素贞才要软语安慰,就看到东璜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着恼,连带语气也不怎么好。“别闹了。大早起来不累吗。”
打情骂俏本是两人互动才有意思,白素贞不接招不算,反而有些厌烦。凉水从头淋到脚,许西元这会倒是真委屈起来,闷声闷气哦了一下。靠着椅背,干脆也闭目养神。
眼睛闭着,嘴巴撅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这倒不是她刻意摆出来的样子。平常两人就是这样,白素贞至多笑眯眯叫她老实一些,哪有那么凶的。
白素贞反应过来自己态度不好的时候,许西元正睡得迷迷糊糊。早班机准点率高,但起得早容易犯困。刚想应她,可想到刚才白素贞凶巴巴的样子,又不想理她,于是假装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