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是真仙的特权,有天庭编制才能拿到。
有些散仙也有能力驾驭,但是像是行深师兄之类的,恐怕还不能到驾驭行云的程度。
行深又道:“是给天师的。天师当年虽位列仙班,但是因为职位……职位低微,所以连行云也没有资格配备。这一直是他这么多年来的遗憾,但是天师这个人,一向不好意思提出什么请求的。所以,我一直想要完成师父的心愿。”
“而且,天师若是有了,几位师叔也不能缺了。所以,若是可以……”行深道人说得极小心翼翼,他不懂做云是怎么一会事,也不想要显得像是要携恩要挟,内心忐忑,“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吱吱起身,踮起脚,一巴掌拍在行深的肩膀上:“你咋不早说!包在我身上了。”
虽然在无字天师的熏陶之下,多年来坑蒙拐骗的技能已然炉火纯青,但是向一个小姑娘要求这么贵重的东西,行深道人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皮有待加厚,可他囊中羞涩,唯一能够拿来感谢的,就只有……
“我先替天师谢过了。唯有,让弟子们多烧几炷香报答你。”
听到这个,吱吱脸都黑了。
“你们在说贫道什么?”无字天师突然出现,冒出毛秃秃的脑袋。
“本座这庭院,倒是谁都可以进了。”净灼哼了一声,指了指行深,“你的好弟子,正向我家吱吱要云呢。”
吱吱这几日沉迷织云,lu 狐狸的时间明显减少。就算她摊开了肚子,小仙女也能做到坐怀不乱,狐狸j-i,ng本就心有不满。此刻看到还有人给吱吱找活干,更是生气。
行深点头道:“是,在给师叔们要行云。”
无字吹胡子瞪眼:“难道就没有贫道的份?”
吱吱道:“有的。”心说这和行深说的那个拉不下脸皮的天师,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不过,想来,无字天师往日也是这个样子。
“我早就念着了,就是没好意思说。就是听小道消息说,小吱吱你织的云质量不佳,还差点出过仙命。不过最近看了小吱吱你织的云,贫道深知,这全是诬蔑。”无字天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吱吱,殷切地嘱咐道,“你就按这个图上的做就好了。”
吱吱打开纸一看,一朵金光闪闪的云,形状风s_ao,透露着土豪之气。极为符合无字天师明s_ao的性格。
“怎么样?有没有难度?”
吱吱想,既然自己既然能织出彩色,那么织一朵金色的云,应该也不算是难事吧。
于是收下设计图,点了点头。
“好。”无字摸着自己的胡子,得意非常,“这个弟子收得好。要是小吱吱能织云的名声传了出去,别的宗门的修士,得羡慕死贫道。”
“织这云,要多久?”无字伸出三个手指,“三个月,够不够。”
吱吱摇摇头,淡然道:“立等可取。”
“真的,贫道要的,可是镶金边的云!”
“等我半个时辰。”吱吱坐下。
一缕缕棉絮状的云线从手中的云梭里冒了出来。
两个没见识的道人,顿时向吱吱投来惊讶而敬佩的目光。
对于一个工科小仙女而言,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专业技能被认可。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吱吱第一次感觉到充实的幸福感。这种感觉,只有通过踏实的劳动,才能获得。因为只有在劳动中,才能实现自我,发展自我。
看着吱吱开始专注地织云了,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充满王霸之气的光环,行深道人先行告辞。
无字看着吱吱手中的样式古朴典雅的云梭,却陷入了沉思。皱纹密布的手,无意识地摸着白胡子,像是在透过吱吱,看另一个仙。
净灼走到他身旁,说:“道长,借一步说话?”
到了院中一处僻静的亭中,净灼与无字分宾主坐下。
净灼道:“本座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
“哦?”
“你为何能帮助那孩子?”
“你又为何会要贫道帮那孩子?”
净灼不语。
无字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雕像,轻轻地擦拭着:“她和她,多像。”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织女娘娘乃是引吾辈入道之人。她的传人,我自然要救。”
“恐怕,不仅如此吧。”
无字的目光突然深沉起来,握紧了拳头:“我恨天庭。天庭要废的仙,我偏要保。天庭抛弃的仙,我偏偏有救,我还要让她……让她成为捅到九重天最深处的一把剑。”
“可你与天庭,又有何深仇大恨?”
“你可知道,当年织女为何下凡来,因为一个放牛娃?呵,他算什么?”无字瞪了瞪眼睛,“天庭中有仙,在织女娘娘所织的云中,布下疫源,要让人间发瘟疫。织女娘娘是要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