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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墨老夫人笑出了一脸褶子,身边的几个女孩也用帕子掩面轻笑,墨老夫人道,“你这孩子,太能逗我开心了。”
说罢,就让人打赏姬渊,姬渊含笑接了赏,又接连说了几个笑话趣闻,逗得墨老夫人和一众女眷直乐。墨紫幽拿眼淡淡看过去,这姬渊太能说会道,一点民间简单的小传闻经他口中一转,立时变得生动有趣起来。又加之他生得极好,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单是看着他,就已赏心悦目,难怪能哄得墨老夫人这般开心。
“四丫头,怎么独自坐在那里,过来祖母这坐。”墨老夫人一眼瞥见她,一脸慈爱地向她招手道。
“孙女不敢打扰祖母开心,故而自己在一边偷着乐呢。”墨紫幽脸上堆满了笑,走上前去强忍着厌恶握住墨老夫人的手。【独家首发。】
谁知姬渊却是拆台道,“是么?我怎见四小姐没笑呢,莫不是姬渊说的故事不好听?”
“姬班主舌灿莲花,说的故事自然好听。只是说得好听,终不如唱得好听。”墨紫幽笑容满面地瞪了他一眼,转开话题问墨老夫人道,“不知祖母今日点了哪些戏,孙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姬班主粉墨登场了。”
“我今日未点,就由他们戏班子自己挑几出好看的来演。”墨老夫人含笑对姬渊道,“人也来齐了,你去准备吧。”
“是。”姬渊拱手行礼告退,只是临退下去前,又眉目传情一般,暧昧地笑看了墨紫幽一眼,看得墨紫幽是背脊发麻,毛骨悚然。
这个姬渊,每见他一次,对他的不安就加深一分。墨紫幽在心中叹息,果然当初她没看错,此人当真带毒。
花厅里的一角,墨云飞正闷闷不乐地独坐在那里,封夫人还在祠堂受难,他根本无心参加这家宴,却又不能不来。他若不来,墨老夫人定会觉得他是对她的处置心怀不满,有意落她脸面。所以他虽勉强自己来了,却一直孤伶伶地坐着,闷头不语地盯着桌上摆着的瓜果看。
哪知,就在墨紫幽他们说话的当口,经过他身边的飞萤忽然迅速地把墨紫幽交代的小纸条往他手里一塞。墨云飞手心握着纸条楞了一下,看了若无其事走开的飞萤一眼,又去看正一脸笑意地向着墨老夫人说着喜庆话的墨紫幽,最后才低头看手里的纸条。【独家首发。】
在看明白纸条上的内容时,他先是一脸喜色,既而又面露疑惑,目光复杂不解地再次看向墨紫幽。墨紫幽正转过头来看他,对着他略一点头。墨云飞顿时捏紧了手中的纸条,就见墨紫幽又回过头去陪墨老夫人说话了。
待到众人各自归座开宴时,芙蓉班的乐师们已奏起了曲子,姬渊穿一身紫衣纱帽独自缓步登台,念作道:“……奴家自从见那秀才之后,不觉神魂飞动。我想起来,尘埋在此,分明是燕山剑老,沧海珠沈,怎得个出头日子。若得丝萝附乔木,日后夫荣妻贵,也不枉了我这双识英雄的俊眼儿。如今夜阑人静,打扮做打差官员的妆束,私奔他去……”
墨紫幽听着这戏文顿时一楞,就听刘妈妈对墨老夫人道,“老太太,这唱得《红拂记》呢。”
这《红拂记》说的是隋末大乱时,还未成名的唐初名将李靖投奔西京留守杨素,在杨府中与歌妓红拂一见钟情,后红拂深夜女扮男装投奔李靖,二人私奔,终成眷属。戏台上现在唱的这出,就是《红拂记》里的《侠女私奔》。【注2】
怎么又是私奔?墨紫幽不禁摇头失笑,这个姬渊真是对私奔这种事情有独钟啊!
台戏上,姬渊扮着红拂瞒骗过了官差,敲开了李靖的家门,扮着李靖的正是姬渊的师兄简玉。他身材比姬渊略高,面容清俊,扮上李靖既有几分儒雅,又不失武人英气,倒也丝毫不会被姬渊给压下去。【独家首发。】
戏到半酣时,墨紫幽忽听身边的墨紫菡口中喃喃念着戏词:“……尘埋在此,分明是燕山剑老,沧海珠沉……”
“大姐姐在说什么?”墨紫幽以为自己听岔了。
墨紫菡似是一惊,猛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大姐姐这是戏文听多了,动春心了?”一旁的墨紫薇却是半讽刺半玩笑地道,“大姐姐尽管放心,你我有祖母和爹爹做主,定是不会遗珠沧海,无出头之日的。”
墨紫菡顿时红了脸,呐呐地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还好墨紫薇只打趣了这么一句,又双眸一转,把话锋指向墨紫幽,“不像有些人,天生孤星入命也就罢了,还要嫁给那西狼王子,去那蛮荒之地受苦。四妹妹,我听说云王殿下前几日送了你一把紫檀筝?云王待你可真是好啊。”
墨紫幽淡淡瞥她一眼,并不接话,谁知墨紫薇还没完没了了,她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墨紫冉一眼,笑道,“我还听说秦王殿下也心仪妹妹,在上林苑为了亲近妹妹,连二姐姐都冷落了。可惜妹妹注定是要当和亲公主的命,否则这云王府和□□,只怕都愿为妹妹留出一席之地。”
听了她这话,墨紫冉果然就转过眼来,恨恨地瞪着墨紫幽,显然是回想起在上林苑受到的侮辱,还有楚烈冷落自己,反而亲近墨紫幽的事情。
墨紫幽的目光冷了下来,前世她还真小看了这墨紫薇,原以为她就是有些小性子,不太懂事才总是冲撞姐妹,想不到她这张嘴挑拨离间的本事这般好。她并不回话,只是转眸看了另坐在别处的蒋姨娘一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