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地盘,识相点!那个林墨我暂时还不想惹他。走吧,我已经跟郑青山说了,特地来带你回去的。”
沈秋风迟疑了一下,说道:“爹,我答应过韩蕊,说您来时让您给郑教主求个情,把她也顺道放了,我们一起下山。爹,您就帮我这个忙吧!”
沈俊杰没有接他的话,问道:“韩蕊是谁?”
沈秋风说道:“她是我一个月前在金陵认识的一个朋友,自幼无父无母,现在和她叔叔住在一起。”
沈俊杰在鼻子里嗤笑了一声,问道:“你没喜欢上人家吧?”
沈秋风有些紧张,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有,爹,我们俩一起被白鹿教抓上山,充其量就是患难之交。爹,你就让她也下山吧,不然她叔叔着急死了。”
沈俊杰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催促道:“我们快点走吧,你娘还在家担心着呢,你别忘了下个月是你娘的生辰,你不想为她准备礼物了?”
沈秋风有些不甘心,抓住爹爹的袖子哀求道:“爹,你就帮个忙吧,你跟郑教主交情这么好,让他放一个也是放,放两个也是放,我都答应韩蕊了,不带她走怎么行呢?”
沈俊杰板着脸教训道:“不行!你是我儿子,我为了你去求郑教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风儿,你记着,你爱玩我不管,可是凡事都有个限度,我希望不要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
听到这话沈秋风哆嗦了一下,他知道他爹的脾气,说一不二,他不答应的事,再求他也没用。想到这儿,他有些沮丧,他后悔自己不该早早在韩蕊面前夸下海口,承诺可以帮她下山,现在却说话不算话。沈俊杰见儿子一下子像打了蔫的茄子,不再言语,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拉着他说道:“走吧,张水元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沈秋风站着没动,有些迟疑地说道:“那,爹,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和韩蕊道个别。”
沈俊杰开口骂道:“你傻呀,自己要走就安静的走,告诉她做什么,悄无声息地一走,时间长了她找不到你,自然就把你忘了。至于你,私自下山,误闯白鹿教,罪不可赦,回去以后禁闭一个月,只许你每天早上给你母亲请安一次,其他时间就到佛堂面壁思过吧。”
沈秋风嘴里蠕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他回头张望了一下,希望能看到韩蕊,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连最后见韩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天,说走就走,让他心里多少有一丝不安,可是在强势的父亲面前,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在心底说一声:“对不起,韩蕊!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不能带你一起走,原谅我说话不算数!”
韩蕊先到地牢,问过守卫得知沈秋风昨天一早就被放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这才相信林墨那天并没有骗她。
韩蕊急冲冲来到岩石楼,遇上赵岩正在吃早饭,见到她,赵岩放下手中的馒头,说道:“韩蕊,你叔叔来信了,说这两天就会上山来接你,你就好好在彩衣阁等着吧!”
韩蕊说道:“我昨天受了伤被林墨救了,现在住在浅水湾,不住彩衣阁。”韩蕊说到这儿脸不禁微微一红,声音也小了许多。
赵岩有些惊讶,旋即又像悟到了什么,冲着她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韩蕊被他探究的眼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西护法,沈风在吗?”
赵岩瞥了她一眼,说道:“不在,你找他做什么?”赵岩的脑子里转得飞快,林墨居然让她住在浅水湾,看来林墨喜欢上眼前这个小丫头了,想到这儿赵岩嘴角不禁微微一笑,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韩蕊看到赵岩表情似笑非笑,十分古怪,心里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地问:“那他去了哪里?”
赵岩摇头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好像昨天他就不在这儿了。”
韩蕊有些失望道:“若是他回来请您让他到浅水湾去找我。”
韩蕊心里满肚子疑惑,沈秋风会去哪里呢,以往他都会来找她,这次她受伤了他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难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韩蕊想起那日沈秋风因为吃林墨的醋对她发火,心中十分难过,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浅水湾走去。路过一株腊梅,不期一阵冷风吹过,暗香阵阵袭来,韩蕊站住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回到浅水湾,阿珍不在,韩蕊在房中静静坐着,眼光随意打量着屋子,质朴的家具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陈设让人觉得这里的主人像个脱离凡尘生活的苦行僧。突然,她的目光锁在了笔筒里的一只玉笛上,早上她看见阿珍把玩过,不过她那时急着要去找沈秋风,来不及细看,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熟悉,现在再看时,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她颤抖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她的玉笛!韩蕊拿起玉笛轻轻抚摸着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笛声婉转,如歌如泣,窗外淡黄色的腊梅花瓣无声飘落,恍惚中儿时的记忆像漫天花絮飘散开来,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林墨正匆匆赶回浅水湾,老远就听到了呜咽的笛声,他放慢脚步,那笛声既熟悉又陌生,他往笛声方向走去。
韩蕊停止了吹笛,斜靠着窗户抽泣起来,她的肩膀颤抖着,哭泣声很小,哭得十分伤心,韩蕊哭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一会儿玉笛,一面轻轻抚摸,一面轻语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门外传来嗒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