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母后和哥哥姐姐们总会看到的,若是被父皇看到了……”
她每说一个字,陈阁老都觉得心惊肉跳,狠狠地剜了儿子一眼,竟然敢跟帝姬动手!不要命了么?等到沈善瑜慢条斯理的说完,这才又叩首:“臣有罪。”
“烦请陈阁老给孤一个交代吧。”沈善瑜也不去理这些弯弯绕绕了,单刀直入,“还请阁老亲自罚了陈大人,孤回宫去,也好跟母后交代。不然到时候这事闹开了,阁老脸上无光不说,只怕首辅谢阁老可要乐坏了。”
可不呢,儿子把皇帝的心头肉小闺女弄伤了,不被皇帝削才怪。陈阁老当然知道沈善瑜的意思,两相权衡,只能让儿子受罪了。当下怒道:“还不拿家法来!”
下面的人哪里敢怠慢,不多时,就拿了称之为“家法”的藤杖。陈轶神色戚戚,他自小读书十分了得,什么时候被父亲用家法杖责过?但现在为了让沈善瑜消气,也不得不如此了。抿了抿唇,陈轶看着沈善瑜不辨喜怒的小脸,柔声道:“五公主,今日着实是臣得罪了,五公主想罚,臣不敢有怨言,还请五公主不要再生气了,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
他这话是真心的,尽管他内心有点惶恐。自从知道五公主称赞过他之后,他就将五公主划成是他未来的妻子了,现下见了真的五公主,虽说和他心里的有些不太一样,但五公主那样有才华,这就够了不是么?他们若在一起,定会琴瑟和鸣。所以他很是惶恐和害怕,他怕沈善瑜会恼了他。
沈善瑜却阴谋论了,认定这货想要用美人计加暖男关怀语哄自己改了心意,当下扯开一个虚伪到极点的笑容:“不劳陈大人关心了。”看着有人拿了长椅来,陈轶卧在上面,当着沈善瑜的面,陈阁老如何敢放水,卯足了力气打儿子。陈轶硬是死撑着,一声也不吭。
足足打了他三十板子,连嘴唇都白了,陈夫人忙哭着扑在儿子身上,不让陈阁老再打。沈善瑜见事情差不多,也笑道:“阁老不必了,再打下去只怕陈大人养不好伤,过些日子阿木尔使臣来,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又笑道,“陈大人,事不过三,你可都招惹到孤头上两回了。”
陈阁老当然不愿再打,听了这话,也有些老泪纵横,谢了沈善瑜。陈轶被人扶下来,苍白着脸色,还对沈善瑜一笑:“公主不要担心,我没事。”
沈善瑜:你哪只眼睛看我担心了?
这货自作多情起来真是闪瞎人眼,沈善瑜和陈阁老客套几句,也就和杨夫人走了。待两人一走,陈阁老那眼泪立时就收了,气急败坏的给了儿子一个脆响:“混账东西!我平日里跟你说的话,你全当做耳旁风了么!那香云现在何处,拿我的弓来,我要亲自绞死她!”
吓得陈夫人忙不迭要拦:“老爷使不得啊,五公主吩咐过了,一定要好好的待香云,但凡错了半点,要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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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府出来,杨夫人本要将沈善瑜送回宫,被沈善瑜婉拒了。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明月心疼得捧着她的手:“公主自小及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什么狗屁文郎,真该去死!”
“无碍的。”沈善瑜扭了扭手腕,话虽如此,但手一动,牵得手腕钻心的疼。这文弱的文郎公子为了真爱通房白莲花,真是死命捏她啊,“回宫了宣个太医来,手脚轻些,别让母后知道了。等到阿木尔来使走了,我非要他死在我手上!”
明月赶紧应下,走了一会儿,马车停住,外面车夫说:“五公主,是武郎萧将军。”沈善瑜心里一喜,浑然忘记了手上的疼痛,打了帘子钻出来。萧禹骑了高头大马,器宇轩昂的英武模样,让她几乎要看痴了:“萧将军去哪里?”
“五公主金安。”见了她,萧禹自然想到了那日,耳朵尖有点发红,还是强作淡然的问安,“公主要回宫?”
“是呀。”沈善瑜笑眯了眼,软软的撒娇道,“萧将军,我饿了,要不将军请我去吃些东西吧?”刚被陈轶那死人头给气了一顿,现在能够遇上闷骚的暖男武郎,实在是一件治愈的事。
萧禹本想拒绝,但见了她的笑脸,鬼使神差的一口答应下来,往京中极负盛名的安康楼去了。
萧禹自幼习武耳聪目明,何等的眼尖,一眼见她广袖之下隐隐露出的指痕,心间起了一层怒意:“公主的手……”竟然有人伤到了她?!
沈善瑜面不改色,继续吃,咽了口中食物,才说:“被狗抓了一下。”
“被狗?”萧好人颇有些诧异,低呼道,“狗怎能伤到公主?”
见他呆呆的,明月撅嘴道:“什么狗呀,就是文郎陈轶,为了一个通房丫头,竟然和公主动手了。若不是公主稳住了身子,只怕要给他扯倒在地!”
萧好人眉头蹙得更紧了,文郎在他眼里素来是温文尔雅的人,竟然会对小公主动手,还是为了一个通房丫头?他心中的怒意霎时涌了出来,文郎那人,竟然敢对小公主动手?!看着沈善瑜笑得很乖巧的样子,他心中怒意几乎止不住,这该死的混账东西……
想了想,他从荷包之中取出一小瓶药来:“臣带着些化瘀消肿的药,可供公主应急。”
沈善瑜看着那小巧的羊脂玉瓶,心中暖洋洋的,拿在右手里:“将军这些日子在京外的校场么?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伤药吧?”
“是,如今虽无战事,但却不能松懈。”萧禹微微含笑,俊朗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