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在意的,或是颠覆了他一生的坚持,那样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了一个人,对你这样不能对仇人的肉身做什么的复仇者来说,那其实是大快人心的结果。”
殷离觉得背脊有些发寒,她看着这个自称云愈的‘男人’,这一刻真的信了她不是周芷若。
“你说我能怎么做?”殷离虽然心中对云善渊产生了惧怕感,但她还是问了,因为她确实有恨,此恨难消,而她所求的爱亦是永远找不到了。
“明教教主正在虚位以待。殷姑娘,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云善渊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殷离已经坐上了这个教主之位。
殷离愣了愣,然后不住摇头,“我,明教教主?你是疯了吧?”
云善渊挑眉看着殷离,“怎么,殷姑娘不敢?你敢杀了你二娘,敢对自己的脸下手毁容也要练习千蛛万毒手,在那灵蛇岛上敢与波斯明教圣使以命相搏,怎么就不敢做一做明教教主。”
云善渊不待殷离回答又说到,“你是女子就不能做教主了?你说为什么不行,你的祖父是白眉鹰王,你与现任教主张无忌是表兄妹,眼下看来你与金毛狮王的关系也不错。明教与你同辈的也就是杨不悔,她嫁给了殷梨亭,根本无心教务。
哦,我忘了,你还有两个弟弟,两个与你同父异母,从小被你父亲宠着的弟弟。你在外漂泊多年,受尽了苦难,他们即便是不成器,但在天鹰教中,过得绝对比你好。虽然明教不是子承父业的传统,可是天鹰教这一支似乎并非如此。等到你祖父与父亲过世,你的弟弟极有可能手握大权,你甘心吗?
殷姑娘,如今就是一个机会,你不缺身份,只要你想,你就能得到。
让你父亲知道他的女儿有何等本事,他错了,不该重男轻女,不该因为你母亲生不出儿子而忽视了你们母女,不该把你的母亲逼死,不该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昔有武则天敢于称帝,如今你为何做不得明教之主。”
殷离怔怔地盯着云善渊,她知道这人不会是好心好意来帮她,云善渊有自己的目的,而她不是云善渊的对手。
她该拒绝的,她该毫不留恋地回头,可是她忘不了母亲的死,忘不了这些年的苦难,理由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她不是殷野王渴望的儿子。
“我的武功已经散了,没有高深的武功,何谈坐到教主之位。”殷离听到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的心已经动摇了,她不得不承认云善渊说得对极了。
“张无忌是个好人,他是个仁善之人。你是他的表妹,他心中于你有愧,所以你开口,他会把九阳神功传授于你。甚至你坦诚以对,说你想要教主之位,他都会帮你练成乾坤大挪移。”
云善渊这话听上去荒唐,若把张无忌换了别人,那真是很难做到,可是张无忌他还就真的会这么做,而且是对他许下过婚约的表妹殷离。
殷离想说她绝不会利用张无忌,但是她没有开口,她多少还是怨的。
从岛上回来后,张无忌替她治病,她与张无忌、赵敏一起生活了小半年。她看明白张无忌不是她的爱的那个无忌,所以她放手了,只是她再也找不到她的无忌了。
云善渊看着殷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觉得这是利用。你坦诚相告,张无忌如果拒绝你,那么我来教你武功,这世上九阳神功许是高深难得,却并非没有与它一比的武功,就说武当张真人所创太极便可一比。关键是教导的师父是谁,习武的徒弟又是谁。”
殷离缓缓点了头,她的心情非常复杂,其中有慌乱有惶恐也有跃跃欲试的激动。她看着云善渊,就是这个人唤醒了她的野心,她从来不曾注意到的野心。
“有没有人说过,你就是个疯子,像是从地狱里来的疯子。”
云善渊放声一笑,“我是疯子?你是没见过真的变态疯狂的人。”
说了这句,云善渊想到了原随云、薛笑人、无花、石观音等等,那些故去的对手才是真的疯子。如此一想,这个世界真是让她寂寞。
殷离看到云善渊的神色突然变淡了,只见云善渊抬头看向了天空的云,不知她想起了什么。
“你还好吗?”殷离也奇怪,自己何必关心这个别有用心的人。
云善渊看着天上的云随风而动,答非所问地说,“花开花落,缘聚缘散,这都是四时常事。你与我谁都逃不了,那也就不必逃。许是分久必合呢?”
殷离知道云善渊话中的‘你与我’,指的不是她们两人。
她的心抽痛了一下,是为了她自己找不到的张无忌,而看来不只是她一人找不到了。
两人相谈后,云善渊留在蝴蝶谷吃了一顿便饭,她没对殷离说更多的话,就是直言这样劝说殷离,只是为了几大门派联手推翻元朝的统治。至于后续计划,这是要殷离行动起来,先行练武开始。谋求江山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少则也要十年才能成事。
云善渊知道殷离是一个非常果决的人,从她过去的所做所为就可以看出,对自己狠的人,认准了某个目标就会坚持完成。殷离已然找不到让她平淡度日的爱人,那么她一旦被唤醒了野心就会坚持到底。
此事,云善渊也没避着谢逊,虽然她未曾明说,但两人也大致心知肚明。
至于殷离如何去面对殷天正等人,如何说服他们,云善渊已经将该提供的思路都说了,她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这是殷离的自我成长去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