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敢想象。
“快,快把他们俩弄出来。”
“我来帮忙。哥,小侄女,让一让。”
邵长陵勉强挤到了前面,一起帮着穆修把邵俊和穆青林搬了下来。
邵颜一把抓过了邵俊的手。好冷!邵颜哈着气,帮邵俊搓着手。邵长恒则脱下了外袍,盖在了他们身上。
“不行,他们这样搬不出去。得把他们俩分开。”
穆修看着邵长陵道:“我来。”她妹妹毕竟是云英未嫁之身,她和邵俊已经这样了,断不能让其他男子再碰触了。
穆修有些吃力得要扳开他们两的身体,但不知是他们维持这样的姿势太久,还是温度太冷,冻僵了,总之穆修咬着牙使出了大力,都没把他们分开。
“这可怎么办?”邵颜放下了邵俊的手,又拉起了穆青林的手帮她取暖。
穆修叹了口气,淡淡道:“恐怕也只能这样搬出去了。”
“这!”邵长恒有些犹豫。
“伯父,我妹妹和邵公子如果能平安无事的醒来,望伯父和伯母不计前嫌,能来我侯府提亲——”说到这,穆修两手交叠,深深的拜了下来。
“穆公子,请起。”邵长恒扶起穆修,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穆青林和邵俊。他们俩的脸上没有惊慌,没有痛苦,仿佛两个熟睡在一起的人儿。那紧紧蜷缩在一起的身影,莫名的让邵长恒看的心酸。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前经历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但一对男女,能这样毫无嫌隙的靠近对方,必是从心底里互相接受。
邵长恒深吸了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穆修欣慰一笑,便招呼着邵长陵来帮忙。四人忙活了半天,终是费劲的把邵俊和穆青林搬出了密道。一出密道,穆修把床榻放平,便将穆青林和邵俊一起放在了床上。
“我会让信得过的丫鬟来服侍他们,直到他们醒来。”穆修跟邵家三人交代了一句,便出门找人去了。
邵家三人对望了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气。
——晚间——
穆青林和邵俊仍旧没醒,但俞氏却醒了过来。当她听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后,愣了很久,这才开始骂起了慧姨娘。
“所以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我竟没想到是她做的。咳咳!”
“好了,娘,您还没全好,别气了,小心又咳起来。”邵颜乖巧的帮俞氏拍了拍背,便招呼着边上的丫鬟去拿水来。俞氏犹自不解恨,又高声骂了几句。
“对了,俊儿!我得去看看他!”
“青卓,你就别忙了。俊儿那边有侯府的大夫。”邵长恒这时走了过来,安抚性的压了压俞氏的肩,俞氏叹了口气,终是消停了下来。
“俊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还能怎样?俊儿和那位穆小姐都那样了,我们家总不好当没发生过。况且俊儿对那位穆小姐......”
“这我也看出来了。只是听颜儿说那个穆小姐亲手砸死了丫鬟,我这心里总是有点膈应。”
“娘,将心比心,若您出了事,我有可能也会失去理智。当时的情况太复杂,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她终归是骗了我们。”俞氏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邵长陵此时正剥着一个橘子,听到前面这段话,倒是笑了笑,对俞氏道:“嫂嫂,莫要太较真。既然已成定局,咱们该糊涂的地方还是得糊涂。只要她以后不行差踏错,也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这个理!”邵长恒赞同的附和了一句。
“你们男人啊,真是心宽。”
这边厢邵家众人氛围正好,那边木槿所在的院落里,却是人丁稀少,分为冷清。
木槿垂头看着枕在她腿上的穆凌峰。他长眉轻展,褪去了之前的痛苦,倒是睡得安然。木槿伸手拍了拍穆凌峰的脸庞,柔声道:“醒醒,侯爷,该醒了。”
穆凌峰仿若还在做着美梦,他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木槿叹了口气,从边上的花盆中拿起了一朵花瓣。她轻轻的将花瓣贴在了穆凌峰的额头,白光一闪,花瓣没入了穆凌峰的脑内。
穆凌峰打了个哈欠,终是睁开了眼睛。
“瑾儿!我这是睡着了?”
“侯爷,你的头还疼吗?”
穆凌峰晃了晃头,有些惊喜的道:“不疼了!真是奇了,我这头疼都是老毛病了,但这几次睡在你这边却好了很多,尤其是今天,头上一阵轻松,都感觉不到痛感了。”说罢,用手圈住了木槿的双手,牢牢的放在了自己胸口。
“那就好。想来您的病也差不多好了。”
“我的病......”穆凌峰垂下了眸子,“大夫说我的脑子里长了个东西,恐怕是好不了了。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不,侯爷,已经没有了。”
“瑾儿?这不可能......”
“可能的,侯爷。我让你相信我,自然有相信我的好处。”木槿低下了头,与穆凌峰四目相交。穆凌峰能从她的眼中看到真诚,而不是以前的那种轻佻妖娆。
“瑾儿,我......”
“嘘!”木槿吻了吻穆凌峰的额头,低声道:“侯爷可还记得五年前您帮助过的一个男孩?他的双眼看不到,却能写出一手比普通人还好的字。”
穆凌峰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猛地一拍床垫道:“你说的是那个秦方远!我记得他......无父无母,自己又看不到,却写的一手好字,当真奇栽!”说到这穆凌峰仿佛陷入了回忆,“......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