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拿两套碗筷来。”
白南境边说边把台烛点上,三根蜡烛一明一灭,光线恰好,白南境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佳酿,氛围恰好。
“你也要吃吗?”
江寄未以为白南境已经和徐若吃过了。
“恩。”
“你没吃饭?我以为你早就邀请你的佳人葡萄美酒作陪了。”
江寄未边进去拿筷子边打趣道。
白南境:……
“为什么不给我也倒一杯?”
江寄未一出来就看见白南境倒是给自己到了一杯酒,自己面前连酒杯都没有。
“就你这样的还敢喝酒,你记得前不久的某天晚上你和简沉在他那里喝成什么样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我那是故意装醉的你知道吧,酒醉是最好的推辞”。
白南境嗤之以鼻,默默不说话。心里不禁回忆了一下当晚江寄未耍酒疯的情况,自己把她从高速公路背回去的那段路程白南境再也不愿意去回想。
“还是你后来过来了看见的?”
江寄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没那多闲工夫来看你耍酒疯。”
白南境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
“哦”
江寄未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失望。
“哎,白南境,你和那个徐若进展的怎么样了?”
“什么进展?”
“感情进展呗,你都把她带回来看阿姨了,况且人又长得那么漂亮,那么喜欢你,什么时候订婚啊?”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要都和她们结婚吗?”
“得得得,我不问了,转移话题多没劲啊。”
江寄未低头开始只顾吃东西,这样味觉的享受这辈子也就有过那么屈指可数的四五次而已。
“担心好自己吧,叔叔阿姨他们最近应该也要从非洲回来了。”
白南境一提这个话题,江寄未就更不说话了,只顾埋头吃东西。
“听见没有,他们难得回来一次,你不要又惹得双方都不愉快。”
白南境一旁旁敲侧击的打听江寄未的反应。
“能不能好好吃饭,白南境。你话怎么这么多。”
“江寄未,长这么大什么你时候懂事过,软硬兼施都对你不起作用是吗?”
“我用不着你软硬兼施,我是不懂事,用不着你管。”
江寄未放下刀叉,牛排切到一半的纹路纵横,就知道刚才切牛排的江寄未内心的狂躁。
“没人愿意管你,这么些年做的最对的事情恐怕就是对你不上心,不然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只会让人一次又一次的心寒。”
白南境也是心凉透了,在这个问题上,一次又一次的对江寄未让步、说服、妥协,但她却从来都看不见,没心没肺的看不见别人对她的好,看不见别人为她的操心。
“白南境。你……”
江寄未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原来她在白南境心里就是这样的样子,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努力与改变,永远觉得她在耍小孩子脾气、闹别扭、不识好歹。
那句“最对的事情就是对你没上心”一直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整个人都像坠入了冰窟,浑身不能动弹。
白南境手机在这个时候恰如其分的响起来,丝毫没注意到江寄未面色苍白。
“喂。”
白南境面色沉静的接起电话。
过了几秒钟,江寄未只能听见电话里一个女声很焦急。
“我马上过来。”
白南境果断挂了电话,起身拿起外衣。
“你自己吃吧,今晚我也不回来了。”
白南境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他压根不想搭理江寄未,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离开。
终究是留不住你了,那些年耳畔的吵闹声还回荡在耳边,那时候你眼眸里的光亮依旧在熠熠生辉,但终究最后陪你的人不会是当年那个一起成长的人了。
江寄未对白南境的话置若罔闻,听见白南境最后把玄关处的门关起来的时候才僵硬的动了动身子。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桌上的烛光依然在燃着,烛光旁边白南境的那份餐食显得十分迷幻,江寄未甚至分不清刚刚确实有人坐在她对面吗。
多么美好的夜晚,窗外的星光正让整个天空为之一亮,空气那么清新,草丛里的蝉鸣在这个时候分外高歌,屋内一室的烛光温暖,食物那么秀色可餐,但,最终定格的只有你离开的背影。
江寄未不哭不闹,只是觉得一阵强大的无力感涌上来,连握叉子的力气都没有了。面目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明显能看见握叉子的手却一直在抖。
紧接着江寄未的手机也响了。
“好的,我马上进来。”
江寄未接了电话瞬间就把之前的事情抛诸脑后,作为一个医生,在救死扶伤的事情上远比儿女情长要重要,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其实,江寄未一直很明事理,只是有时候,却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别人最终发现其实那些她已经准备好了的温暖。
江寄未知道救人的事情容不得丝毫耽搁,刚才医院打电话来说有一个刚送进来的重症病人需要紧急会诊,江寄未就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给正在休假的自己,恐怕病人也很有来头。
外套都没来得及拿,江寄未关了灯锁了门也匆匆忙忙的走了。
哪知道,有时候你永远都无法预料到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临。早知道这样的话,或许两个人都会好好珍惜今晚这顿来之不易的晚餐,早知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