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学,学吧!”罗建刚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他一直觉得做饭是件很简单的事,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用学都知道,不就是放米放水,然后烧火煮熟嘛,谁知道这米和水的份量还这么有讲究啊!
罗素芬一手拿着一个包子在啃,另一手端着剩下的包子进来了,递到罗建刚面前:“喏,要吃吗?”
“谢谢姐!”罗建刚拿起一个放到刘玉梅的嘴边,“妈,您吃。”
刘玉梅笑着摇了摇头:“你先吃吧,我待会再吃。”
“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刘玉梅只好就着他的手吃完了一整个包子:“说吧,是不是没钱花了?”
罗建刚一副大受侮辱的表情:“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儿子是这样的人吗?我现在也是能拿工资的人了,前两天刚发了工资,有钱。”
“那你一个早上忙前忙后的,为了什么呀?”儿子是自己生出来的,她还能不知道吗?要真的没什么事,她还真不信他会这么乖。
“嘿嘿!”罗建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这样的,妈,咱们家用不完的布票啊、粮票啊、工业券什么的,能不能给我一点?”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些东西哪有用不完的,够用都不错了,妈,咱们家布票还有多少?我想做一身春装,眼看天儿就要热起来了。”罗素芬插话。
“你的衣裳柜子里都塞不下了,还做,你的艰苦朴素的美德呢,哪儿去了?”罗建刚急道。
“好啦好啦,做新衣裳的布票妈给你留着呢,少不了你的,对了建刚,你要这些东西干嘛?”这孩子一向不爱逛街,平时拉他都拉不出去的,总是家里买了什么就用什么,这会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工友,这不刚发了工钱嘛,想来县城买点日用品,我总要尽尽地主之谊,陪她们四处逛逛,所以先准备着,说不定要买些什么呢!”
“好好好,儿子长大了,学会关心工友了,妈这就去给你找。”刘玉梅擦干手,转身出去。
罗素芬说:“你可真行,拿家里的东西做人情,妈我跟你说,他今天陪的这几个工友,一定是女的,你看看他,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还来拿我的发胶,哈哈!”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玉梅也笑:“嗯,儿子长大了,学会讨好小姑娘了,这是好事嘛,不过啊,这头发……,妈年纪大了,真欣赏不来。”
刘玉梅是个大方的,果真把家里剩下的票证都拿了出来,一股脑儿塞给罗建刚,另外还给他塞了二十块钱:“拿着吧,在姑娘面前,千万不能扣扣索索的,该花钱的时候就要花。”
“谢谢妈!”罗建刚接过来塞进口袋里,想了想还是去水龙头底下把脑袋给冲干净了,实在是那个味儿自己都受不了,一转头就是一阵恶俗的香风直钻进鼻孔,他觉得罗素芬肯定是变着法儿在整他的。
洗完头还没来得及擦干,忽然瞟见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快要指向九点了,急得他把毛巾一扔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刘玉梅连忙叫住了他,把剩下的几个羊子用干荷叶包起来,用个网兜给他拎着:“还剩几个包子,带去给人家姑娘尝尝。”
罗建刚本来刚想嫌弃地说不要,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想起许秋阳一看见食物就两眼发光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终于还是把包子给拎上了。
幸亏他家离百货公司不远,迈开长腿几分钟时间就跑过去了,远远看见百货公司门口站了三个姑娘,罗建刚举起手,一边跑一边朝她们招手。
现在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了,大多数人都脱下了厚重的棉袄,只单穿一件卫生衣,外面加一件罩衫,杨雪珍就穿了一件蓝色的灯芯绒罩衫和一条同色的卡其布裤子,衣服做成工人的工作服的款式,双手上还带着一双灰色的袖套,这是最近流行的衣服款式,这个时候当工人光荣嘛,所以工人的日常打扮也就成了时髦了。
就连邓淑美,也换上了一身农村人常穿的那种灰扑扑的土布做成的薄罩衫,只有许秋阳,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杨雪珍借给她的不合时宜的薄棉袄。
罗建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姐说的那些换季就要做新衣裳的话,伸手捏了捏口袋里的钞票和各种票证,满心里想的都是想给她做一身新衣裳的念头。
前些日子天气暖和起来之后,许秋阳就把罗建刚借给她那件厚棉袄给洗干净了,趁着天气好狠狠地晒了两天,晒透拍松了才还给他,然后就一直穿着现在身上这件了。
有时候干起活来一身大汗,穿着这么厚的衣服闷得全身发痒,其实她做梦都想换身轻快些的衣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不像后来那样,就算再穷,在夜市地摊上也可以买到十几二十块钱的衣服穿,现在衣服珍贵,每个人也就这么一两套换洗的,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她想要捡人家穿旧的淘汰下来的都捡不着,真是破得没法穿了,还要把完整的布头留下来当补丁呢!
其实杨雪珍也说过再借她一套衣服,不过许秋阳拒绝了,她怕还不起,这年头布票难得,把她卖了也换不来布票做衣裳还给杨雪珍,就算是好闺蜜嘛,老是这样欠着人家的也过意不去。
而且她早就打好了主意,再忍上一两个月,攒点儿钱,到时候去乡下买点农村人自己织的土布来做衣裳,其实土布好啊,纯棉又透气,就是不那么好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