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是个有才能的人,受到萧琅的重用。
裴绍翊曾经说过季名扬是他的朋友,既然季名扬在京城,那么裴大哥又在哪里?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季名扬见到秦玉拂,只是尴尬看了一眼,“原来有客人在。”
秦玉拂压制内心一丝悸动,“先生切莫责怪他们,还只是孩子。”
季名扬见秦玉拂柔声细语,也便没了责备之意,他是严厉了些。
“这些孩子甚是顽劣,不做课业,季某只罚他们在院子里洒扫,就都不见了。”
秦玉拂还想说几句,没想到远处传来外祖翁的说笑声,“小丫头,今日怎么想起到外祖翁这里!”
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季名扬也便止语,朝着笑声的方向看去。
一身浅褐色华服,身材微胖,浓眉大眼,气色红润,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四旬左右。
“季先生也在!”
孩子都躲在秦玉拂的身后不敢出声,可见外祖翁对他们是很严厉的,“拂儿,见过外祖翁!”
季名扬只是颔首,还是有些读书人的清高,“有客人在,季某告辞了。”季名扬带着孩子们离开。
秦玉拂很想将季名扬叫住,问他认不认识裴绍翊,此时不和时宜,眼看着人带着一群孩子离开。
秦玉拂转身迎上一道探寻眸光,是一双油锅里练过的眼,眼含笑意道:“你个小丫头,你来一定有事?”
秦玉拂明媚一笑,将素手递了过去摊开,“外祖翁,拂儿是来打秋风的!”
正文第三十一章华胜
王崇听到秦玉拂说她来是打秋风的,呵呵笑道:“王家别的没有,银子还是多得是,小丫头要多少尽管开口!”
难怪太后想着与王家联姻,秦玉拂直明来意,“拂儿只想要一套既不奢华又价值不菲的首饰,还要不易碎裂。”她是知道易寒的计划,玉镯之类很容易破裂。
“就这么小小的要求,小丫头既然已经是齐王妃,就算要座银楼也无妨。”
秦玉拂咬了咬唇,外祖翁要知道她是要拒绝与齐王联姻,定会伤心吧!
秦玉拂知道她要做的事是瞒不住的,也便如实讲出,“拂儿想要首饰是去做慈善的,毕竟前些时日名节尽毁,拂儿想借此机会,找回一些颜面。”
秦玉拂被九皇子掠走的事情惊动整个沐阳城,王家的人也是大肆寻找,对一个女孩子来讲,却是奇耻大辱。
“无妨!只要是能够银子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要什么跟着管家随便去银库取!”
秦玉拂可没有那般贪心,她相信外祖翁给的一定是好的,明媚笑道:“管家看着办就好!”
王崇命管家去仓库里取首饰,他有四个儿子,诞下的大都是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寄予厚望,对外孙女更是宠爱有加。
“小丫头也不常来,不如陪着外祖翁下一盘棋!只准赢,否则输了是要受罚的。”
初云国女子不学下棋,只学歌舞乐器,以及弓马骑射,是与萧琅相识之后方才学的下棋,虽然与萧琅相比十赌九输,毕竟萧琅平日里与易寒对弈,棋艺不可相提并论。
她的棋艺不算高,却也不差,既然外祖翁要下棋,她自然奉陪。
秦玉拂觉得,外祖翁定是故意输给她,害得她一直在盘算,如何不让他老人家输得太厉害,毕竟是长辈,她又是来讨便宜的,即便受罚她也认了。
王崇见外孙女心思玲珑,却也放心了,以半子之差赢了一局。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管家将首饰盒子递了过去,王崇命管家直接送到秦玉拂的面前。
秦玉拂知道外公对她一向出手大方,并没有打开验看,“愿赌服输,敢问外祖翁的惩罚是什么?”
王崇见秦玉拂并没有打开验看,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慈爱笑道:“就罚小丫头陪着我老人家用午膳,如何?”
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请求,毕竟她现在是齐王妃的身份。
秦玉拂留下来陪着外祖翁用午膳,还没有尝试过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用膳,每个人都很和善,外祖翁叮嘱她以后也常去府中坐坐。
像这种平起平坐,寻常百姓家的聚会,是不曾有过的。秦玉拂应允,也便告辞了。
回到马车上,秦玉拂打开首饰盒,里面摆放着镶嵌红宝石的华胜,样式华美,下坠红色流苏。红色的宝石是很少见的,她不懂行情,不知价值几何?
外祖翁送的东西是不会差的,将盒子关上,接下来她要了解每个人的资料,很多人也都是熟人。
清秋里,月色如霜,微风吹起淡淡薄雾,漫漫的轻纱一层层荡漾开去,宛如被吹皱的一池春水。
将军府内,夜已经很晚了,萧琅依然没有睡,处理着公务。
管家前来几次,说云梦霓亲手做了羹汤,希望萧琅忙过公务,可以去凤引轩坐坐。
原本云梦霓还在生气,等着萧琅主动去哄她,过去了一整日,云梦霓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主动前来示好。
萧琅忙完不了手上的公务,她不能够将云梦霓晾在一旁,毕竟他还需要利用青云卫,找到初云国累世家累计的宝藏。
西有月氏国,北有戎狄,虎视眈眈。
多年战乱,国库空虚,即便他夺了皇位,为了不被他国吞并,必须让扶风在最短的时间内强盛起来,
萧琅起身,出了书房,房间外,皓月当空,好风如水。
管家跟在身前提着灯笼,萧琅看着远处易寒的书房,灯烛熄灭,一片漆黑,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