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查尔斯打掉了富江手中的匕首,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看到富江用它划开了自己的手臂,然后等待着伤口自己愈合。
查尔斯不知道富江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这简直太糟糕了——
“你怎么会这么做?”查尔斯难掩愤怒,他捏紧了富江的手臂,忍耐着自己不对她吐露出更多的尖锐言辞。然而这并不能减少查尔斯内心的恐慌与失措。
富江有些茫然的眨眨眼:“我……”她组织着语言:“我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我想要看看我的愈合能力产生了什么变化……”
[哦,很好。]查尔斯咬紧了牙槽:[她完全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任何的问题!]
查尔斯克制的深深吸气。然后轻轻吻了吻富江的眼角。这个吻没有欲求、没有渴望,但是却无比温柔:“别在这么做了,看你受伤与流血我会心痛——即使你会复原,但这并不能让我对你的痛苦习以为常。”
查尔斯叹息:“你应该更珍惜自己。”
是的,他希望富江更加珍惜自己。
随着查尔斯更多的了解富江,他开始为富江的某些想法而感到担忧。富江……富江有的时候太过于天真了。她自持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自己,也因此,就没有如普通女孩那样的珍惜自己。她没有意识到很多时候并不是[不会受伤],就[可以受伤]。
这女孩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是否流血、受伤,她甚至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在下一秒死亡。而一个连自己都不那么在乎的人,完全凭借喜恶与本能生存的人,她自然也不会拥有爱人的能力。
查尔斯希望得到富江的爱(他已经意识到富江并不爱自己),所以他更希望富江珍视自己。
富江对此依然是懵懂的。查尔斯不得不对她提出要求:“不论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永远不要建立在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就算你觉得自己不会受伤也不行。”
他语气严肃的要求:“答应我。”富江对此的回忆是迟疑的点头。虽然她依然对查尔斯的要求感到不解,但是富江清楚这要求是为她好。
然后富江缓缓的拥抱了查尔斯。她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逸,几乎不愿意离开查尔斯的身旁。这个世界里有查尔斯真是太好了——
然而最终,富江也只是温柔的亲吻了查尔斯的脸:“如果我离开了,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她在查尔斯还略有不解的注视里露出有些伤心的微笑,然后再一次扑在了查尔斯的怀抱里。那蓝色的柔光笼罩在富江的身上,查尔斯意识到这有些奇怪——
查尔斯感到无比慌张!
这个在未来里会成为无数变种人内心里最成熟、最睿智的人生导师的男人,在此刻像个小孩子一样仓皇又无措,他甚至无法掩饰自己的焦虑,只能够更为用力的拥抱住富江,那声音都沙哑起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注视到富江的手臂已经变得透明,她开始在自己的怀抱里消失了!他想到富江曾说的「转移」,不敢相信与肖一战时的累计伤害居然会在最平静幸福的一刻爆发——
“不……”查尔斯呢喃着请求:“哪里也不要去,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而伴随着话落,查尔斯只感到怀抱变轻,那个前一刻还亲吻着自己的女孩就此消失在他的怀抱里。而他唯一能做的,却攥紧了自己的双手沉默——
唯有沉默。
……
……………………
「夜」
当富江凭空落在地上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来的地方……显然不是时候。
她轻轻的抬起脚,就看到沾染了整个鞋底的血液。它们还未曾干涸,缓慢的在瓷砖地板上缓慢流动。而顺着血液望过去,就看到倒在角落里的女性。她圆睁着双眼侧转过头颅,姣美的脸颊上沾染了血迹。她就这么依靠在墙壁上睁着双眼死去,然而最让人感到惊悚的,还是在于她被撬开的颅骨——那里的脑髓已经不见了。
“你是谁?”
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富江的身后。那声音低沉而浑厚,就像是大提琴拨响后的旋律,有种别致的优美。
当富江转过身,就看到几米外的静坐在深红座椅上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纯黑衬衣,领口随性敞开的衬衣袖口被细致的卷起,露出优美的小臂线条与克制的男性魅力。那黑发一丝不苟的打理在脑后,更加显露出他深邃英俊的五官。
他坐在座椅上,乳白色的餐桌上摆放着绽放的郁金香与鸢尾花,他坐在餐桌的那一头,手边是刚刚倒好的佩德绿堡红酒,双手正握着银质刀叉在光洁餐盘里缓慢切割着的他的食物,面对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的富江依然气定神闲……
“那是脑子吗?”富江不确定的看着他餐盘中精心烹饪过的食物。
这男士缓缓露出一抹微笑,那幽深的眸子在睫毛的阴影里呈现出一种紫褐色,伴随着他的笑容,似乎透露过一闪即逝的红色光芒。
“是的,您愿意与我一起享用美食吗?”
“不,谢谢。”富江扭过头看了眼那被撬开颅骨的女人,她空空如也的大脑自己预示着一段极为可怕的机遇。富江皱起了眉头,决定放弃这种可怕的联想,选择坐在男人的对面。
富江安静的注视着他的用餐。虽然这感觉因为自己的联想变得糟糕透了。
她沉默的注视着男人动作甚至是无比优雅的,他将洁白餐盘中的肉类细心切割,轻轻沾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