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不懂，其实她也是明白，只是她尚在拖延罢了。

“衍儿该是明白的才对？”父亲问道。

“我知道了，过些日子待我修为再上一层时，再布下结界，这样才可靠些。”

...

夜风有些凉，这时的人间该是暑热之际。

女衍躺在回廊里，计算着凡间的时日，算来距离归阑走了不过五六年，而他们相识已有八百余年了。

过了许多日子，外面传来熟悉的鸣叫，她惊喜的从房里跑出来，正是金璃。

她打开结界出去，坐在金璃背上盘旋在不周山上空。

“归阑在哪呢？怎么你自己突然回来了？”她抱着它的脖子问道。

“怎么，你变得迟钝了？”

女衍好奇看着它，好像缺少了之前的生气。

再后来。

天宫上空时常可见一只金色的大鸟飞过，时而鸣叫几声，大多数便是不声不响的向上去了。

底下的人看着只是感叹，“这么好的坐骑，可不是凡品。”

“纵然是天宫也未见过呢。”另一人走过来附和着。

“当然啦，上面多了一位归阑神君，自然事事也都不同了。”

“真是天机难测，归神可真是万年难遇啊！”

“能有就不错了，神君修为高深，天机更是难测。上古大神消失多久了，你我都无幸见过，现如今我们也算赶上一个安稳盛世了。”

“对对对，这个倒是真的！”

女衍停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谈话，她以为这次还是只有废话呢，没想到终于说了些有用的。

“上面？”

...........

桂兰树下，归阑抱着女衍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和握紧的双拳，他只得期望慢慢抚平可减轻她的痛苦和隐约的忧愁。

“衍儿，怎么了？”

他慌忙轻抖了抖怀中人，却依旧如此。

“出了什么事？会让你如此...”

归阑抬头看着阴暗的天色，照女衍的修为，不该碰到什么难题，而情之一事，该是不太有感触才对。

.............

女衍驾着金璃盘旋在高空，高的都已经看不清天宫的踪影。

她皱着眉极力向上，在这之前她已经试探了许多次，这里的气泽越来越强，压的她有些气息不稳，总是冲不破这一层。

“金璃，你可有何不妥吗？”

她站起身来，发现金璃依旧无恙，只是因她无法承受而让它停留至此。

“也是，你本就是难得一遇的神鸟，这点对你自然不在话下了。”

她盘膝而坐，周身气泽渐强，愈闪愈亮的仙灵之气环绕周身，窈窕身子背后如瀑墨丝随之扬起。

“啊！”

一声叫声传出，女衍并身下的金璃急速的冲了上去，厚厚的云层一路畅通无阻。

向上冲了大约几里左右停了下来，女衍只感到头晕目眩，一个不稳自金璃背上载落下来。

浅色身影趴在地上与浓厚的云雾融为一体，纤细的手指微动了动。能感到金璃立在一旁不时的发出唔唔声。

女衍半支起身子，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着周围一片白雾缭绕。

“这是到了哪？”

摸索着向前走去，金璃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抚着发昏的头朝金璃走去，纵身跃至金璃背上抱着它的脖子。

金璃听话的向前走去，走的不快，不知走了多久，感到它扇扇翅膀停了下来。

女衍直起身子，睁开朦胧的眼眸看着前方，这是一处空旷地，云雾也消散了些。金璃转了转身子叫了几声，她抬眸看去，只觉得一时神清气爽。

“阑阑！”她略显沙哑的嗓音，吐出两字。

“衍儿！”

不远处归阑见到她似乎也是惊喜，笑着朝她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这么久你去了哪里？”女衍顿觉委屈，紧盯着他轻声问道，一时怔坐在金璃背上忘记要下来。

“过来。”归阑敞开怀招呼她，一边笑着走去。

她再也坐不住，自金璃背上跃下便奔了过去。

清冷的容颜愈发明亮，雪色身姿更显圣洁，她扑过去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为什么不回去？”她闷在他怀中呜呜道，能感到归阑只顾温柔的安抚着她，触觉发了曾经的种种。

好久不见了！她在心里感叹道。

安静了片刻，她慢慢推开他，看着面前久违的容颜。

她看了一会却感到面前人有了重叠，不复温柔的笑颜，而是一股清冷的气息，空灵的双眸她感到似曾相识，却又觉得不曾见过。

“你是，归阑？”她应声问道，却不甚清楚是应了何声。

“是。”

“是？”听到那人的回答，她不确定道，“你可还记得我？”说完便又觉得奇怪，归阑怎会不记得自己。

“记得。”

听到意料中的回答，她更加觉得奇怪了，低头思索了片刻复抬头看着他。

“我听他们说你是神君了啊，所以才会住在这上面...”她顿了顿，“你不再是曾经的你，所以便再也无法随意同你调侃，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她把心中所想的话娓娓道来，说完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似乎是重复着某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可她明明是刚找到归阑啊？

“你可还记得我，记得你本是...凡人，你是元廿？”她恍然道，顿觉惊奇。

“记得。”

“好......那么，我先不打扰了，改日再会。”说着她挥了挥手，便转身朝金璃走去。

她有些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