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外,站在院内。
“这人莫不是修为至为高深,便是有了敛华锁?”可敛华锁在东猗身上,若是如此,东猗呢?
她皱了皱眉,看来是不该告诉弗修,几十年后待你回归仙体,是不是会怪我,亦或是尚可奢求得这几十年的安稳?
只是,你留这一命,也不过是为了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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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的气泽扑面而来,每每来此便不自觉的平静下来,虽然开始感到不适,被压迫得不适。
女衍倚在金璃脖颈处看着周围飞速的移动,大荒天,无昼无夜,永恒一片白茫茫,实在是无甚景色。
转过身趴在金璃背上,搂着它的脖子看着下方,“继续往前走。”
“唔唔--”
“不是要去我的宫殿,往前走,对了,我们之前好像来过这里,许久了,你定是记不得了。”说完抚了抚它的皮毛,“就是这里。”她赶忙出声,金璃却已停了下来,“看来你记性
倒也不错嘛。”
女衍纵身跳了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宫殿,乌金色闪着幽光,比之上次多了些冰冷。
踏步逐极走了上去,一阶一阶,仿佛有东西轻敲着心头,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很好奇这宫殿的主人。
面前是紧闭的殿门,已没了结界,突然肩头一颤,她扭头看去正是金璃。
“小金璃,你也想进去?”看着小小的身子立在肩头。“如此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她思索道,“罢了,说不定我们的东西就在里面,若是开得了门我们便进,如何?”
她伸出手轻轻施力,巨大的木门便朝里缓缓打开。
她转头看了眼金璃,便不自觉的走了进去。室内一派精致大气,不似外面的冰冷,镂空窗子透过光芒,满室金色的柔和光芒。
绕了一圈没有见人影,她欣赏着室内的各处,不自觉勾起唇角,转头找金璃时,却见它早
已在室内乱飞。
摇摇头走至一侧,她赶忙走了过去,木桌之上摆着的物件,离魂剑和无量净瓶,还有浑天
镜,只是没有敛华锁。
她伸手去拿,却停了下来,“虽说这是我的,这样做却也是不妥。”说完转过身走去,看着满室撒欢的金璃,好不容易揪了下来,便向外走了出去。
出了室内,殿门便在身后关上,金璃恢复了身形,她跃身跳了上去,金璃正欲起行,似乎
也听到声响,一人一鸟转过头去,见不远处走来的身影。
极致圣洁的身影,一席淡蓝衣衫很是飘渺,淡淡仙气环在周身。
那人就站在下方不远处看着她,女衍亦看向他,金璃在身下微微的振翅。
熟悉的面容不同往日,不是淡漠,是一种凉淡的圣洁,自让人不敢上前。清灵的眼眸与她对视,似乎满含情绪,却又无迹可寻。
女衍出神的自金璃背上下来,走近他一些,静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你是,归阑?”
“是。”归阑轻点头应声。
她看着面前曾是元廿的面容,一时竟不太相信,该说什么呢?她想着,现在他已是神君,可不是那个任由她一时调侃几句的元廿了,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太不真实,淡然如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可还记得我?可记得你曾名为元廿?”她徒然有些小心翼翼起来,总有一种怕惊着他的感觉。
“记得。”
“果然如此。”她轻声道,只是没想到元廿竟是归阑,是神君,只是毕竟他再也不是元廿,不是凡人,无法再同往日一般。
“衍儿。”
她正低头思索,突然听到面前的呼唤,这可不该是不熟识之人会叫的称呼。
“额...”
她有些不自在起来,看着面前圣洁的男子,她想扯起嘴角却也笑不出来,愣了愣,才想起能说些什么,“对了,归离城的青荆妖是你除掉的吗?”她扯出个话题。
“是。”
“是用了敛华锁吗?”不过这人修为如此高深,说不定一己之力便足够了。
“对,是你那时说过的。”
“敛华锁呢?”她疑问道。
“在我这,你想要?我拿给你。”归阑便要取出。
“不是不是。”她赶忙摆摆手,内心踟蹰了片刻,不知该说些什么,抬头见归阑正看着自己,她不自觉咬了咬下唇,随手指了指身后的金璃,“那么,我先不打扰了,改天再会。”她扯起一丝笑来挥挥手。
“好。”归阑点了点头。
女衍赶忙转身走了回去,纵身一跃跳至金璃背上,待坐安稳之后看着下方的归阑,直至此,她才敢正大光明的与那双空灵的眼眸相视,“我走了,再会。”她挥挥手,便让金璃赶忙离开此处。
看着女衍的身影慢慢变小,直至不见,他恢复了一贯的神情,浅色身影没入身后缓缓打开
的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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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低垂的一角异常阴暗,墨蓝云涌翻滚一处,不停地舔舐下方,仿佛随时要坍塌下来。
女衍驾着金璃望着不周山的上方,这里常年如此她倒是习惯了,金璃急速冲下,她挥手打开结界的一角,金色身影瞬而不见。
长长的回廊上已显昏暗,这里的天色总是暗的比较早,女衍轻落在长廊一头,缓步走向前去,夜风有些大,吹得不少门窗作响。
看着前面透出的光亮,她走了过去。熟悉的身影伏在案几上,书籍摞厚了许多,烛火流尽了几支,那人却丝毫未动弹,门窗一如她走时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