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到这个答案,萧歆然如释重负,向那个拿着她手机的男人点了点头,电话被挂断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时鄞闯了进来,抬手一枪就要了他的命。另一个男人赶紧汇报情况,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萧歆然明白这是他们的约定,一生一死,都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掩护时金。
时鄞听了汇报,看起来愤怒不已,抬手将枪口对准了她。
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爆开,子弹擦过耳廓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耳机被j-i,ng准地打掉了。
鲜血顺着耳畔淌下来,萧歆然闭了下眼忍住剧痛,耳中嗡嗡作响。
听不清时鄞吩咐了些什么,只能感觉到,鞭子开始落在身上。所到之处皮肤撕裂般火辣疼痛,张开眼,能看到男人上下起落的手和时鄞脸上狰狞的笑意。
这一场不具任何目的性而只为泄恨的折磨,持续了很久。从以女人为把柄要挟时鄞那一刻起,她就料到会有此一遭。时鄞是报复心多重的人,她不是不知道。
二十七年悠悠岁月,从未有片刻如此时一般难熬。
直到连时鄞都觉得累了,无趣了,于是将她一个人留下,离开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只有她虚弱又痛楚压抑的喘息。一鼻子的血腥气,昏昏沉沉的意识即将逝去,又被她强行拉回,很是辛苦地保持着清醒。
不知又过去多久,大概到了深夜,她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
时金推门进来,看到她的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萧歆然衣着单薄地在刑架上瑟瑟发抖,衣料上大片血迹,破裂的地方能看到下面的血r_ou_模糊。一张脸血色全无,冷汗s-hi透了发丝,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他赶紧过去替她解开束缚,扶着她下了刑架,颤抖道:“萧总,您受苦了。是我来得太晚,因为要避开母亲……”
萧歆然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暂时无法开口,看起来一举一动都十分艰难痛苦。时金面露不忍:“您安心睡吧,我安排了车,这就带您去机场。会有人一路护送您回家。”
还未待回应,萧歆然蓦地一颤,俯身吐出一滩殷红。时金赶紧帮她顺气,却发现她背上鞭痕遍布,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萧歆然迟迟直不起身子,在时金的搀扶下喘息不止,但呕血过后终于能勉强开口:“帮我想个办法,瞒住她。”
时金反应了片刻,明白她指的是自己一身的伤痕。同她一样,他也不希望女人伤心难过,于是答应得痛快:“那送您去别处住一段时间,养养伤。”
萧歆然疲惫地摇头:“她怕是等不了那么久。”说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他,“时先生,对时悦有把握么?”
时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道:“时悦和我虽然走得不近,但性情相仿,我去求她,应该可以。只是……她能为您做些什么?”
“我记得,她擅长制作面具。用同样的材料做一套贴身的衣服,以假乱真,她应该可以做到。”
时金点头道:“我马上去找她。只是做这样一套衣服需要时间,这期间……”
萧歆然试着脱开他的搀扶站直了身子,恳求道:“给我一个小时,一小时之后,劳烦您再过来一趟,将我重新绑在上面。”
时金讶然:“您要……做什么?”
萧歆然闭了下眼,轻声道:“能不问么。”
“好,不问。这里是母亲产业园区里的三栋,她的住处在东南方向的六栋。最北面的一栋是办公总部,核心机密都在那里。每栋楼前有岗哨,每半小时绕楼巡视一圈。所有的监控我已经都关闭了,还有——”
时金在她震惊的神色中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了两粒白色的药片:“这是与之前母亲喂给您的药对应的靶向药物,见效很快。”
萧歆然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将药瓶接了过来。时金往她手中塞了一把手枪、两个弹夹,连同她血迹斑斑的手一同紧紧握了握:“祝您好运,萧总。”
作者有话要说: 二话不说就开虐~
这一虐了不得,直接到结局了【误
我什么也没说…
☆、第四十九章
和萧歆然通话后的第三天夜里,女人于浅眠中被熟悉的脚步声惊醒。
门口的指纹锁极轻地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女人摸黑起身下床,轻轻推开了卧室门。
家中只在门口的回廊上留了一盏灯,灯光昏暗,将刚刚进门之人的影子投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大概是不想打扰到她的清梦,来人刻意放轻了声音,换鞋进门,摸黑走向客厅。不一会,客厅里有细微的流水声,女人听力极佳,甚至能听到来人吞咽清水的声音,一口一口,格外着急,似乎是渴极了。
喝过水,那人才一步步轻手轻脚走向卧室。黑暗中的身影瘦削又颀长,女人伸手开了卧室灯,却在看清她的瞬间,温柔笑意僵在了脸上。
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不施粉黛,那的确是萧歆然。可她脸色极差,分明是疲惫至极的模样,右手上缠着粗劣绷带,左耳耳廓包着纱布,似乎受了些伤,清丽的脸颊上全是冷汗,此时正抬手遮在眼前,挡住刺目的灯光。
女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马上将灯光调暗了些,快步向她走来。
萧歆然放下遮眼的手,看到女人,神色怔了怔,随即偏开目光勉强维持着情绪,开口轻声道:“让你久等了。”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