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昂目含宽慰:“我儿总是心善。”
眼前的楚邹,少年持重,英姿凛凛,刚柔并济,是叫楚昂满意的。这些年孙皇后离世,他为了不使她在地下担忧,对楚邹一直不忘悉心栽培。或叫他在殿后聆听早朝,或叫他与自己正反辩论,一步一步手把手教导着,如今虽则十四年少,在朝臣中已然深望颇高。楚昂对着孙皇后,内心是不负的。
睇了眼手旁的梨汁羹,问楚邹用是不用?
楚邹自是不用的,那顽皮奴才不用他吩咐,每个季节便会根据时令与天气的变化,给他安排各类精挑的饮食。他的味蕾早都被她惯挑剔了。
便谦恭道:“儿臣方才已在斋宫用过,父皇找儿臣何事?”
楚昂就叫张福把奏章给他看。
楚邹接至手中打开,却是东厂秘报上今的关于民间对他的歌谣,天煞、独断、遭殃……几个显眼的词字无不在讽喻着他造的孽。
楚邹一瞬便有些词穷:“父皇……儿臣……”
皇帝淡若清风,只是问:“当年运河改支道一事,是你的主意,还是几位大臣共同商议的决定?”
楚邹略略颦眉回忆,应道:“是共同商议的。淮阴地处平原腹地,西南濒临洪泽湖古堰,东面、北面与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