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等了她多年的男子,竟真会这么对她。
前段时间他不还时常去寒锦苑陪她?
可他竟然就突然变了,变得这般彻彻底底,与秦洬一样绝情,哪怕娶了她也不会改变。
“出去!”施明絮压抑着发狂的冲动又冰冷出声。
雨沁与雨涵能感觉的到如今的二姑娘几乎就在崩溃的边缘,她们也不敢再留下,听到吩咐,连忙出去将门关好。
随着雨沁与雨涵的出去,施明絮的眼泪瞬间如珠掉落,成串成串的。她的胸腔有一股戾气,让她有想砸东西的冲动。
可她不能砸,万一他回来了呢?
所以她只能哭,由无声流泪,到哭的肝肠寸断。
老天连退而求其次的机会都不给她。
施明絮嫁给秦子蔺,也是给整个耀都带来许多的轰动,甚至牵扯到使施明絮名声破败的秦洬与宗绫。以前的事情被扒拉了出来,施明絮与凊王府那夫妇俩孰是孰非,也是什么说法都有了。
小年晚上,宗绫与秦洬出来逛夜市,无意中听到一些闲碎之话,才知道他们与施明絮的恩怨,在外头已经换了不少说法。
也就是说,施明絮的名声被拉起来了不少。
大概是有人在刻意引导舆论方向,可能是施府,也可能是俞王府。
对此,宗绫的感觉倒不是多大,毕竟她自己曾也是坏事做尽的人,若是上天要给施明絮一些宽待,她没什么资格不满。
施明絮除了想她死,还没有真的造过什么孽。
不像她,是真的罪孽深重。
宗绫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秦洬,见他微垂着眼帘,神色淡淡的看着前方,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她想了想,便靠近他道:“我想去医馆拉蓝玉与解情姐姐陪我们一起玩。”
秦洬闻言抬眸看她,眸中隐隐有些不悦。
要知道,每次他们出来,总是能牵扯到医馆那两位,仿若对她来说,与他在一起,真是一件非常没意思的事情。
宗绫如今是半点都不怕他,撇嘴道:“你又不能说话,弄的我怪闷,也不知道何时你才能好起来说话。每天也不见你有喝过药,也不知你有没有医治过。”
秦洬闻言没什么情绪变化,见她转过身朝医馆的方向走,便迈步跟了上去。
他们到医馆时,柳蓝玉正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什么,见到他们,眼睛明显一亮,她快步迎了过来拉住宗绫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过来的。”
宗绫上下打量着柳蓝玉,也笑了笑:“老早就在这里等了?”
“先进来坐坐吧!”柳蓝玉拉着宗绫朝里走,“也没等多久,之前在柳府与爹娘一道吃小年的年夜饭来着,刚过来。”
宗绫分别为自己与坐在她旁边的秦洬倒了杯热茶暖身,她问照例坐在那里看医书的解情:“姐姐是不打算与我们一道出去玩吗?”
解情抬眸看向宗绫,温和道:“你们去吧!我守着医馆。”
宗绫与柳蓝玉,和解情相处的时间久了,也都知道她不是因为医馆才老是不出去玩,而是真的没兴趣出去玩。
姑且不说性格的缘故,就说那一脸的疤……
宗绫与柳蓝玉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劝什么,坐了会后,便相携着走出了医馆。南康街南头的月青湖,她们是早晚腻了的,她们自然而然的朝北拐了。
有了柳蓝玉在,宗绫就不觉得太乏味,两人有说有笑的,似乎秦子蔺与施明絮的事情已经是无关紧要的。
也是,毕竟都已过去。
柳蓝玉想了下,问宗绫:“我们去东黎街?”
宗绫点头:“好啊!”东黎街是耀都最繁华的一条街,最有玩头的也是那里。不说别的,就说那各式各样的摊子,与各式各样精彩的活动,就能让人眼花缭乱,玩的乐不思蜀。
他们当下所待的这处离东黎街并不远,拐两个弯也就到了。东黎街果然是比南康街要更热闹一半,让人的心情都不由跟着愉悦起来。
柳蓝玉走在宗绫面前,指着左方不远处道:“那里似乎有斗鸡。”被人群挡着,她似看到有鸡跳起来了一下。现在正是斗鸡的季节,那该是有人在斗鸡无误了。
宗绫抬头朝望去:“那去看看?”
柳蓝玉喜欢看斗鸡,正欲应下,不想抬眸却见到秦子蔺与施明絮从东面先后朝斗鸡场那边走。似有感应一般,秦子蔺也抬眸看了过来。
柳蓝玉马上收回目光,随意道:“不了,咱们再往前走走吧!”
柳蓝玉能看到秦子蔺,宗绫自然也能看到。宗绫心觉真是冤家路窄,玩都不让人玩的开心。她牵过柳蓝玉的手就靠右一路往前走,与柳蓝玉一样无视秦子蔺与施明絮。
不过她们后头还跟了秦洬,秦子蔺习惯性的对秦洬作揖行礼:“小皇叔。”
施明絮低着头,掩下眼底浓烈几乎要化水溢出的恨意。
这三个人,都是她此生最恨的人。
秦洬目不斜视的跟在宗绫身后,越过两人,完全就当两人不存在。
秦子蔺也习惯了如此,他侧头看着柳蓝玉渐行渐远的背影。让他最介意的,终究还是这丫头。哪怕在迎娶施明絮时,他已下定决心忘了她,可他始终办不到。
胸口那丝丝缕缕的牵扯感,仿若还带了针,扎的他胸口生疼。
他没法不将那天的人当成她。
施明絮看着秦子蔺的目光,何尝不知道他看的是柳蓝玉,瞧那眼里的缱绻不舍,这是哪怕成婚了,也收不住自己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