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应,施德干脆道:“今早二殿下派人去施府提亲,不知殿下是……”话点到为止,他相信对方能明白。
可是秦蒙湛依旧不说话,仿若当他们施家人不存在,久久不语。
时间缓缓在流逝,施德他们实在吃不透这位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施德终归是宗绫的二舅,心中不由对秦蒙湛起了一丝怨气,这是她外甥女的亲事,岂能儿戏成如此不明不白?
这不是等于在耽搁宗绫的亲事?
秦馥诗也觉得秦蒙湛此举有些说不过去,便好言以妹妹的身份道:“阿绫表妹年岁不小了,总得嫁人的,若是二哥对她无意,真只是提亲玩儿的,还是说清楚的好,也好让叔父叔母回去商量是接受哪门亲事。以表妹的状况,能有今日造化已是不易,就怕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
随着秦馥诗的话,本来视来的几人于无物般的秦洬那双抚琴的手微不可觉的顿了下,琴声的节奏极不明显的断了断。
在场的都是敏锐聪慧之人,这点微小的变化自是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尤其是琴艺精湛的秦馥诗,心含疑惑的看了看那素来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小皇叔。
其他人或许会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但她不会。
秦蒙湛没回秦馥诗的话,只是看着大概已经稳好心神的秦洬,终于开口:“小皇叔,今日一早有三家人一起去施家向宗绫提亲,徐家,陈家,以及我。”
秦洬干脆收指抬手轻按住琴弦,抬眸淡淡的看着秦蒙湛。
秦蒙湛知道小皇叔是在无声询问徐家的事,倒是不心虚,只道:“我这不是在找时机么?”
言罢他又补了句:“宗姑娘那么讨男人喜欢,我横插一杠能大有用处不是?”
他打量着秦洬,知道对方定是懂自己的意思。他也想知道他这个小皇叔究竟有没有开窍,又会如何做。
其他几人只觉得二人是在打哑谜,摸不透他们在说什么。
秦洬默了一瞬,垂眸随意的曲起手指继续抚琴,薄唇轻启:“各位请回!”
“什么?”施德不解秦洬这是何意。
他们过来什么都没问到便被打发走,这如何也说不过去。
刚才含欣公主秦馥诗与二皇子秦蒙湛所说的话,凊王爷秦洬也听到了,这事分明就是二皇子在为难他们施家以及他们施家的表姑娘宗绫。凊王爷不出头倒也罢,还这般不通情理。
秦馥诗暗暗打量着秦洬,女人的心思都是比较细的,直觉又准。
她总觉得小皇叔这分明就是有与二哥狼狈为奸的意思。
知道秦洬是说一不二的人,施佩志拉了拉施德的袖子:“这事还是回去从长计议。”他不在乎宗绫的婚事是否被耽搁,只在乎他们施家会不会得罪秦洬。
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凊王爷。
施德也知这个理,只想着待明日再去一趟脩王府避过凊王爷,继续与二皇子谈论这件事。这回他不得不压着心中怨气与施佩志夫妇一无所获的离去。
望着施家人都走远后,秦蒙湛打量着不知何时已改为单手,百无聊赖且略显孩子气的拨弄着琴弦的小皇叔。
他知道,小皇叔定是在想事情。
离去的施家几人中,施德独自一辆马车,施佩志与妻子秦馥诗同坐一辆。
秦馥诗一直在想刚才在凊王府时秦洬的各项反应,久久未语。
施佩志见妻子状态不对,便问拉过她的小手握住,关心道:“诗诗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
秦馥诗渐渐回神,看着丈夫:“阿志,你说我小皇叔会不会喜欢阿绫表妹?”
施佩志闻言微愣,素来透着严肃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仿若觉得这是听了非常好笑的事情一般,他摸了摸妻子的脑袋,道:“怎么可能?凊王爷喜欢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喜欢她。”
“为何?”终归没有亲眼所见过,秦馥诗无法想象当年小皇叔到底厌恶宗绫到了何种地步。她觉得小皇叔喜欢宗绫不是不可能的。
“好了好了。”施佩志道,“相信我,别多想。”
秦馥诗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她不想丈夫的任何妹妹嫁于小皇叔,那样乱了辈分,她还得喊对方一句小皇婶,多不舒服。
回去之后,施德就将今日的事情与妻子说了。都当是秦洬不喜外人入凊王府,商量着次日就去脩王府再找秦蒙湛谈谈。
但让人郁闷的是,秦蒙湛避客了,接连几天施德带着侄子侄媳都见不到秦蒙湛。
后来施德不由发怒:“二皇子这分明就是故意的,究竟意欲何为?”
不探探人家的心思,他们施家也不好贸然拒亲,哪怕都心知肚明人家心思不纯,十有八.九不是真的想娶宗绫。
后来施德为了不耽搁外甥女,几番想要带着不明不白的心斗胆拒绝秦蒙湛的提亲,毕竟他也是堂堂从二品都指挥使同知,施家代代为官,为朝廷立下丰功伟绩,岂有这么被耍的道理?
但施二夫人巴不得宗绫与二皇子的婚事能成,所以几番察觉到丈夫的心思,她都费劲功夫劝住。
如此,宗绫的亲事也算是被秦蒙湛这横插一杠给吊住了。
施二夫人做主将另外两家给拒了。
当然,别家人也不见得敢与二皇子作对再打她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码这章的时候困成狗,事后总觉得写的哪里不对劲。
可也不好改,(t▽t),就酱紫了,咱要去拼接下来三天的大肥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