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您看见了么?”
“蠢物!谁教你们炸山的,那上游便有一条出路,绕着走不就行了?”
“大宗师教训得是。”石锡讪讪,心里还奇怪大宗师既然晓得出路,怎么不自个走出来,害的我等担心三日,耗费人力在此研究炸山。
你懂个屁。孟章白了石锡一眼,要不是这样,怎会有方才一幕?师座的套路太深了,一般人猜不透。仔细想想,他们干柴烈火翻云覆雨,自己想出炸山这个点子,还给他们制造了不少背景烘托呢,简直功德无量。
……
翌日,天光大亮。
昨夜一夜的大雨下完,今早太阳很早便跳脱出云层,竟然是一个灿烂的大晴天。石锡命令士兵们收拾整理一番,修一修马车和工具,给马匹喂点干草,到了中午再整装出发,赶往弘农郡。
顾柔坐在帐篷前面看士兵们收营搬东西,头里还有些晕:昨晚她只记得自己用力把国师拖到了上游,后来爆炸声、下雨声太响,她精疲力竭晕了过去,记不大请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漏掉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顾柔用力地回想之时,宝珠来了,笑容亲切地道:“姑娘,大宗师有请。”
顾柔跟着宝珠走来,看见老远里国师颀长挺拔的身影,抱着双臂,微风吹得他白袍微掀。
他冲顾柔勾了勾手,顾柔小跑过来。“看在你冒生命危险救了本座的份上,过来坐车罢。”
“囚车?我已经坐过了。”
国师眉毛微扬:“肯定比囚车舒服些。”
顾柔被他带到一辆红盖油壁马车前,怔了怔:“你的马车?!”
国师点头:“勉为其难,收纳你坐一会儿。”
一瞬间感觉怪怪的,顾柔不明白他的意思,视线慢慢向下移,忽然停在国师的嘴唇上定住了。
国师的薄唇自然地闭着,他的唇形很优美,不笑的时候微微向下,沉静清冷;笑的时候唇线微微向上挑起,优雅温柔。好像是很有……诱惑力的。顾柔突然抖了一下——她怎么会对他的嘴唇有那么深刻的印象?
“算,算了吧。”
国师薄唇轻启,优雅一笑:“你想坐回囚车?石锡,把囚车拉回来。”
他嘴唇一动,顾柔心里就一惊:好像……想起了什么!
“不不不,我坐马车,坐马车。”
上了马车,顾柔用力揉了揉脑门,仔细地想,用力地想,就是想不起昨天晚上后面发生了什么。
“出发!”队伍前面,中尉石锡发出号令,车队开始行进,车厢里一下子颠簸起来。
顾柔也随着车厢晃了一下神,一边听见国师问:“想什么呢。”
她回过头,国师已经低头凑到她肩上,一下子两人离得很近。
眼观眼鼻观鼻,顾柔又是蓦然一惊,视线不由自主地垂下去,落在他优美皎洁的薄唇上,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片段来——
国师捧着她的双颊吻了下去,雨水从他的头顶贯注而下,他的白发湿黏黏地贴在顾柔雪白的脖颈上,触感冰凉温润。脑子是空白的,只听见他深沉的呼吸强硬地搅乱了自己的呼吸,唇和舌交织在一起。
顾柔吓得后背贴到侧壁上:“你,你对我做什么了。”
“欸,想起来了?”国师抱着手臂,往这头凑了凑,顾柔又是一阵颤栗:“你别过来。”
“昨晚还强吻本座,今天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顾柔愣一愣,见他目光清雅,气正神清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不由得也晕了一晕:
“不是的……那是因为你溺水了,我想给你渡一口……”
国师不感兴趣地打断:“原因是什么我不管,本座的初吻没了。”
她无地自容地捂住脸——刚开始就应该乖乖去坐囚车的!
“说罢,怎么赔偿。”
还还还要赔偿?!顾柔傻眼了,可是那也是她的初吻啊,她找谁赔偿。“
那个,那个渡气是为了救人……不算的,不算是一个,一个……”顾柔羞红了脸,吻字说不出口。
“当然算,两个人的嘴碰到了就算,”国师慢条斯理地打断了她,“不然等你见到父母,问问他们你是怎么来的,就知道算不算了。”
“没有那么严重,”顾柔慌得不停对着手指,“我爹我娘那是结为夫妻了……我们不是!”一点点生理常识,她还是隐约晓得的,至少不会碰个嘴巴,就生出个娃娃来。
“你很懂嘛,但是你与本座并未结为夫妻,”国师秀眉一挑,“你的初吻没有了,可别就此赖上本座。”
顾柔气得要命。“初吻没有了”五个字对她打击很大:“这个不算,就是不算,我是为了救你的命,你不能把它说出去。”
“既然不算,为何又不能说?本座襟怀坦荡,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你不许说出去——”顾柔站起来,抓住了国师的衣襟。
马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外面护驾的骑兵都诧异的看了一眼,石锡摇摇头,一挥手:小两口打架别管!
马车继续行进。顾柔委屈至极:“大宗师,我昨天拼命救你,却教你抓住了口实坏我声誉,这可真是救了一条蛇被反咬一口。”
“放肆,你说本座是那滑不丢手的冷血畜生?”“民女不敢。”
国师冷哼一声:“本座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本座怕还来不及,怕你就此赖上了我,怕你就此喜欢上了我,那麻烦大了。”
真的?顾柔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