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如同丁长乐想的那般女子力气比不得男人,蒋通夫步子大,竟比丁长乐还要先~摸~到门把手。
‘完了’,丁长乐见状,忙停下脚步,但已经来不及了,几步便撞进了蒋通夫的怀中。
“别动。”蒋通夫将不停挣扎的丁长乐搂在怀中,声音里透出几分痛楚,“我不想伤害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丁长乐的头被蒋通夫埋在了怀中,声音闷闷地,拨动着蒋通夫的心。
“我不想怎么样,长乐。”蒋通夫抓着丁长乐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自认为我做的不错,可是,长乐,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不论我做什么,你都可以无视。”他的声音里满是痛楚。
“你先把我放开。”丁长乐躲避着他的眼神,轻声道。
“你看,你总是这样。”蒋通夫苦笑一声,片刻间竟心灰意冷。他放开了手,垂着脑袋走向了一旁的沙发,“你走吧,我想冷静一下。”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接着被闭上,蒋通夫右手捂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终究,终究还是这样……
“吱——”五秒后,门又被打开了。
蒋通夫惊讶抬头,竟见刚才已经推门出去的丁长乐竟又走了进来。“你,你怎么……”
丁长乐坐在蒋通夫身边,看着他还泛着红色的眼眶,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你喜欢的究竟是我,还是我的身份?”她的嗓子里好像有着沙子,每说一个字都磨得生疼。
曾几何时,她那么骄傲,认为自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所有的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曾几何时,她也是娇蛮任性,讨厌的人就是讨厌,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刀子似的嘴可以说的那人泪流满面。
但是,又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卑微到了尘埃里,要推敲每一个人的心思,和内心厌恶至极的人谈笑风生,做着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事。
那个骄傲的丁长乐,是什么时候,竟然连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都要反复思考了?
“是你。”蒋通夫的声音带着坚定。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人喜欢了呢!丁长乐看着蒋通夫的眼睛,竟突然就有一种冲动,将曾经的自己剖开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的过往。
“我的妈妈是父亲的四姨太……”丁长乐望着虚空,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父亲很疼爱妈妈,甚至连太太也比不上。”
“那时候妈妈因为生我难产,父亲心疼她,便不许她再怀~孕,说是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从小,我便是在他们的手心里长大的,大哥大姐都嫉妒我,二姐更是趁着父亲不注意便来欺负我。”
仿佛又想到了那时候幼稚的自己,丁长乐嘴角带着笑意,“我那时候很骄纵,虽然身量没有二姐大,但是只要她打了我,我就整她,有时候还在祖母那里告黑状,让祖母帮我收拾二姐。”
“真是个坏心眼的小丫头。”蒋通夫含笑道。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每次我这样做了以后,二姨娘和三姨娘便在言语里挤兑妈妈,便是太太也会说妈妈教女无方。妈妈从不为这个打过我,但是我却不止一次看到她躲在房子里哭,我要找父亲告状也被她挡住了。”
“后来,二姐再来欺负我,我便只忍着,我想着,只要我不去告状,她们也一定不会再欺负母亲了。”
“除了这个,我真的生活的很幸福很幸福。”丁长乐的眼里慢慢泛起了泪,“可是这一切都在我十岁那年变了。”
“那一天,母亲和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吵得很厉害,甚至将一个屋子的摆件都给砸了。他们以前虽然也吵过架,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二姨娘和三姨娘在外边看笑话,我想要去拦着他们,可是父亲那时气急了,直接将我推了一下,我便撞到了桌角昏了过去。”丁长乐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甚至还带着颤音。
蒋通夫将她搂在怀中,她僵了一下,到底没有挣扎。她太难受了,便让她歇息一下吧。
“我只记得母亲向我扑过来时满脸都挂着泪。”丁长乐笑了一下,声音里满是凄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们告诉我母亲死了,因为太惨,便直接火化埋了,甚至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看着我的保姆偷偷告诉我,母亲是和父亲吵完架,见到我受伤了,便哭着开了一辆车自己出去了。结果她当时太过于激动,一下便撞到了离家不远的石桥上,车毁人亡。”
“我当时接受不了,哭着闹着要母亲,后来还是一直跟在母亲身边的高奶奶告诉我,是有人撺掇着父亲和母亲吵架,便是母亲开的那辆车也是被人动了手脚,母亲根本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谋杀。”
“我当时听了便去找父亲,告诉他母亲是被人杀了的,让他给母亲报仇。”丁长乐讲到这里,凄凉的笑了,“我原以为从小~便疼爱我,纵容我的父亲一定会帮我的。可是,裴若雨在他身边只撺掇了几句,说我年纪已经大了还是这般不懂事,以后出去了一定会丢丁家的脸,倒不如把我放到国外历练几年,也好懂事一些。”
“就这样,我连母亲的头七都没有过,便被打包送到了国外。我当时还病着,到了国外以后又水土不服,差点便死了。可是,要找到凶手,为母亲报仇的信念一直支持着我,让我又活了过来。”
“而我这一呆,便是整整十二年……”
蒋通夫听着丁长乐讲着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