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做父亲,即便是常年迷路在外的父亲,也忍不住想手刃贼人了。
于是趁着月夫人拉月凌波去说私密话的时候,月青峦便拉着不情不愿的儿子去丞相家堵人了,凑巧,刚走到皇城大街就和正要来采买提亲聘礼时的左君白狭路相逢了。
“狭路”其实一点也不狭窄,只不过因为这出闹剧,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而人群中央,月青峦挺着一张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脸,脸色难看得好像刚从咸菜坛子里出来,双手环胸站着,他的腿边是正在埋头啃着糖葫芦的漂亮男孩,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翩翩公子。
左君白虽然第一次见这对父子,但月凌云和凌波生的有几分相似,猜到这点,月青峦的身份就不难猜了。
“岳……”他很谦逊地低头拱手,一句话说个开头就被打断。
“谁是你岳父!”月青峦险些跳了起来,“不要乱叫!”
“……月先生,晚生有礼了。”左君白一脸坦荡,仿佛在说“我没这么叫是你自己想多了”,月青峦顿时暗暗埋怨了祖先,姓什么不好姓个这么容易混淆的……
“哼。”输人也不能输阵,月青峦偏过头冷哼出声,脚却在下面踢了踢一脸懵懂样的月凌云,小男孩收回舔糖葫芦的舌头,抬起头一脸天真地朝左君白笑了笑。
“大哥哥,我爹的意思是,要想娶我姐得他同意才行。”
“晚生也有此意。”左君白继续笑得一脸谦逊,“不知岳……月先生需要晚生如何?”
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又想叫岳父了?
月青峦脸色铁青,看左君白这般轻松惬意的模样顿时更不爽了。
“堂堂丞相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看上我女儿什么了?”
“月先生说笑了,丞相是我爹,君白并无功名在身,所求的姑娘自然是心意相通,令嫒很好,君白看她哪里都很好,旁的女人谁也比不上,难道先生以为不是?”这位未来岳父看起来很年轻,内在却好像比模样更年轻了几岁,不知道娘为什么说他深不可测……
“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女儿哪里不好,而且在他心中女儿确实很好,虽然敏敏是第一,但凌波和敏敏并列的!
“我女儿当然很好!”他想了想,扯着嗓子吼道,“我又凭什么把我女儿交给你这个一无功名二没本事挣钱的公子哥儿?”
很好就是这样月青峦!你说得太好了!
月青峦在心里暗自给自己鼓起掌,腿边的月凌波云几乎一听语气就猜到自家老爹又在自鸣得意了,忍不住晃了晃小脑袋。
爹吵起架来还是太弱了。
“素闻月先生常年不在家中,不知先生平日都在做什么营生?”左君白这句话半是戏谑,一半倒是真的好奇。
这未来岳父平日在外到底在做什么?
“我……”我上天屠龙下山屠熊,不服吗!
月青峦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自己在外都在干嘛,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是靠老婆在养的,顿时又觉得委屈了。
看吧——月凌云低叹出声,爹还不如在家等左君白上门再作为难呢,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上赶着给左君白送弱点来了。
“一码归一码,”月青峦似乎总算想起点什么,“我夫人又不嫌弃我不能挣钱,你想娶我女儿,不能挣钱怎么行,我女儿可是很会花钱的……”
这话他可没瞎说,凌波自小就想着存钱,而且受敏敏影响喜欢收集一些名贵的珠宝首饰,这爱好着实费钱。
“这点小婿自是知道的。”左君白一脸波澜不惊地笑了笑,“其实小婿不才,丹青之术略有小成,所做之画拿去卖了,也可给凌波添几样首饰。”
这句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群里顿时有人不淡定了。
“月老爷!快!快把女儿嫁给他!”
“月青峦!这可是金龟婿啊!”
“月夫人快来,你家老爷发疯要赶走金龟婿啦!”
人群骚乱起来,有人是真的想求左君白出来卖画,有的人纯粹是看热闹,总之众人都开始起哄了,月青峦脸色铁青地站着,月凌波站在人群外一脸无语,唯有人群中的月凌云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眯起眼瞧着左君白。
只有他注意到……刚才这人已经以“小婿”自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一下岳父→_→
☆、皇帝也吃瓜
虽然说成亲只是两家人的事,但丞相的公子居然想娶一个媒人的女儿,并且似乎丞相公子还被未来岳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嫌弃游手好闲,这件事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皇城众人新的谈资,于是很快地,举国上下都听说了这件事。
“左大人,听闻令公子看上了那‘金鹊桥’家的女儿?”问话的是烙郡王的岳父刑部尚书沐寒光,他看左阳向来不太顺眼,做了皇亲国戚后腰杆又比以前硬气了些,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客气,于是趁着早朝皇上还没到时忍不住奚落出声。
当然,以为成为皇亲国戚后便能在嘴皮子上说过左阳,那是他想多了。
“沐大人,听闻烙郡王殿下至今还住在卫大人家?”左丞相浅笑着开口。
烙郡王成亲之前皇帝下旨在宫外修筑了宅院,但因此烙郡王对于自己母妃亲自选的这位郡王妃很不喜欢,成亲当日没出现就算了,成亲至今却依旧住在卫家不肯回自己的郡王府,明眼人都知道沐寒光的女儿是彻底遭金承嗣嫌弃了。
左阳这话说得委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