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别人着想了。
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吧!
而且还特意找江意水过来,在她面前表忠心,难不成还指望江意水在江大夫人面前提及?
江意雨这步棋,走得太令人看不透!
好在江意雨也没多说什么,江贺家的端了药回来,江意水哄了两句,她就真的喝了药睡下了。
沉寒扶着江意水回屋,给她重新烫了脚,收拾得暖暖地趟进被窝里。
江意水看着烛火,突然问沉寒,“你觉得,三娘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是她撞到头后第一次问这种问题。
沉寒吃了一惊,斟酌着道:“都是病人多思。许是三娘子想得多了,觉得自个儿做错了吧。女郎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江意水把视线转向缠枝瓜蔓帐顶,光线隐隐绰绰地照在她脸上,看不真切,“只是突然觉得,三娘病得这么重,却还在想这件事,有些奇怪罢了。”
能意识到不对,也算是一种进步。
沉寒跟着应和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
江意雨即使有什么图谋,疏不间亲,这话也轮不到她来讲。
再者,让女郎多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
然而江意水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像是忘了这回事似的,高高兴兴地去江大夫人屋里了。
今天是十五,有她最爱的炸鹌鹑呢。
江大夫人刚好在和一个穿蓝裳的男子说话。
那男子习惯性地弯着腰,脸上白白净净得,像是铺了层粉,甚至连眉毛都拿黛粉描过,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地,还带着些稚嫩的声音,瞧着年纪也不大。
江大夫人给他一个锦囊,极客气地道:“我知道了,有劳中贵人走这一趟。”
男子尖细地笑了两声,“”哪里哪里,这是咱家的福气。”
听见卷帘的声音,两人一起看过来。
江意水今日穿了一身鹅黄斜襟小袄,下裙是嫩绿兰草洒团纹,流云髻低垂,簪了几只银兰点翠镶宝簪,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的,俏生生站在那,便是一派淡雅自如。
怪不得太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江家的娘子们伺候好了。
瞧这小模样,真是惹得人心怜。
他错开眼,谄笑道:“这位就是江女郎吧,真是天生丽质,人比花娇。”
他的眼神让江意水不太舒服,她轻轻点了点头,问候了声。
能来江家传信,他本身也是有些本事的。
察言观色,更是一绝。
见江意水不大自在,他立马道:“好了,咱家也耽搁得够久了,该回去复命了。”
江大夫人起身送了他两步,便让明月送他出去。
江意水偎过去撒娇,“娘,他是谁啊?”
“来传话的人,没什么要紧的”江大夫人摸着她的头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江意水想起昨晚被江意雨喊过去的事情,不知道江大夫人问这话时是不是已经见过江贺家的了,只得含糊了一句还好。
☆、第39章笑纳
江大夫人细细看了她两眼,说那就好。
又让人上早膳。
碧粳米熬得粥,煮得不甚烂稠,带着淡淡的清香。
配上炸得酥软的炸鹌鹑,叫人停不下手来。
江意水用了一碗半,才不舍地搁下了筷子,似模似样地擦擦嘴,装娴静呢,把江大夫人逗得直笑。
她也不想想,哪个小娘子像她似的吃那么多。
个个恨不得吃一两口就搁下,要不哪来弱柳扶风的韵味呢!
用完早膳,又拿茶汤漱过口。
江大夫人才道:“差不离这几日,府衙里就要派人来接。”见江意水懵懂懂地,她也不多说,只吩咐沉寒好好准备一下。
江意水喝了口甜汤润口,脆生生地问,“接哪里去?”
江大老爷早就跟江大夫人透了口风。
黎帝这回来,总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江家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盘踞江南,等着将来黎帝腾出手来收拾,要么就只能重回长安。
江大夫人担忧道:“若是回去,只怕叫人戳着脊梁骂。”
江大老爷长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
问题是,如今两个女儿都在人家手上,若是不回去,女儿叫人欺负了,他又如何能心安。
***
柳絮院里。
江贺家的指着喜来骂道:“好一个忠心为主的丫头!院里是什么地方,什么破烂货都敢往里带,脏了地方不说,污了娘子的名声,你担当得起吗?!”
喜来哭得凄惨,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扯着声喊冤,“嬷嬷信我,这东西真不是我带进来的!”
她跪在地上,面前落着一块帕子,边角绣了一个冯字。
雪青颜色得,叫人一见便想起那冷淡得如冬日松柏一样的男人。
江贺家的冷笑,“不是你带来的?可歇了瞒我的心思罢。你真当这院里是自己家不成?”她站着,斜下眼瞧她,“实话告诉你,这院里,处处都是人家的眼。叫人家看见了还想不认账,要我让人出来指认不成?”
喜来抬眼去看同屋的小丫头福宝。
福宝畏畏缩缩地别开了眼。
她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咬着嘴瘫坐在地上,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贺家的看着她哭得凄惨的样,撇了撇嘴。
冯表少爷也敢肖想,真是心大得可以,也不知像了谁。
江贺家的眼睛扫向房里,却看到江意雨让茵茵扶着站在门口。
脸色透着虚弱的白,眼神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