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道:“眼不见心净,横竖她只会气你,见了也是白惹你伤心,你惦记她做什么。”
“……”何夫人气得:“我那是气话好不好?”眉锋一动,突的道:“老爷是说,珠珠还没走?”
“唔……”
不等何太傅说什么,何夫人起身往外就走:“人在哪儿呢?来了她也不来见我?”
何太傅追出来,道:“你心急什么。”朝她一使眼色,道:“先摆晚饭吧。”
何夫人情绪激动,强自按捺住了,道:“好,好,先摆晚饭。”
丫鬟们鱼贯而入,摆好了晚饭,何夫人对着满桌子的菜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忽然想起什么,叫住身边的亲近丫鬟,道:“老爷辛苦了一天,怎么就这么几道菜,太简慢了,去吩咐厨房再添几道。”
一连说了好几道,又是鱼又是肉,都是何满爱吃的。虽说没提前打招呼,但因着年下,厨房里是早就预备好了的,这边得了吩咐,那边升火一热,很快就送了过来。
一切就绪,何夫人眼巴巴的望向何太傅:人呢?
何太傅装腔作势的道:“唔,我想起来有点儿事。”
迎着何夫人不满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门口响起脚步声,门帘一挑,何夫人望过去,就看见了身形纤弱的何满。
何满做小厮打扮,肩背一层落雪,进屋就化了。
何夫人忍不住站起身,张嘴要喊,却又恨她隐瞒,腾的得重新坐下。何满近乡情怯,走了几步又站住,开口喊:“爹,娘。”
何太傅才要说话,何夫人道:“我没你这个闺女。”
何满的声音便消了,做出可怜状,只眼巴巴的看何太傅。
何太傅打圆场:“你不是一直念叨她嘛,如今孩子回来了,好好说话是正经,置什么气?”
何夫人气得拧他:好人都叫你做了,以后我还怎么管她?
没见着何满人时,怎么气怎么恨都不为过,可真见着了人,还哪儿有这些东西?何夫人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何满的手臂:“你,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怎么就瘦成这样?”
何满讨好的陪笑:“娘,我可想你了,真的……不信你摸摸,我这心里都是你和爹,还有外头的大哥大嫂和快要出生的小侄子小侄女……”
说她没良心她多冤哪,分明是自己的娘狠心。
何夫人气得拍她:“又口无遮拦。”拉着她,又开始流眼泪:“你们一个个长大了,都不让人省心,什么事都瞒着我,拿我当傻子耍……”
何太傅也眼窝酸涨,干咳了一声道:“大过年的,孩子回来是好事,你这怎么倒哭哭啼啼起来了?你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惦记着她,这会儿好好说说话,待会儿……”
一想自己不能这么大煞风景,何太傅识趣的闭嘴。本来他想走的,可又舍不得,好歹自己宠了十四年的明珠,一朝为了个臭男人自逐家门,他是又气又疼,也想知道这些日子她有没有吃苦。
何夫人白了他一眼,虽然不满意他竟瞎说大实话,但也知道何满不可能多留,得在宵禁前送走,时间不多,她拉着何满入席,一边亲手给她挟菜,一边嘱咐:“你多吃点儿,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你说说你,年纪不大,心倒是不小,怎么说搬走就搬走?你一个人在外头,没人照顾,衣食住行能妥帖得了吗?要不,你走时带两个厨娘。”
“不用。”何满嘴都塞满了,可跟前碟子里的肉和菜还堆得和小山似的呢,她口齿不清的道:“我饿不着,娘您就放心吧?”
☆、110.第110章、爽快
时间不多,何夫人也就问问何满的衣食住行,听说青暇、红绫二人服侍得不错,这才稍稍放心。
何太傅问起城北的青菜来。
听说何满租的地,只从中指导,提供种子和肥,其余都是乡民们自己操持,这才放心,却还是提醒她:“人心叵测,尤其是利字当头,你毕竟太年轻,手底下又没有几个自己得力的人手,做事还是该谨慎谨慎再谨慎些。”
何满点头:“珠珠都明白,所以只除了租地,白得分成外,别的我都没掺和。这也是开始他们怕是菜卖不出去,这才肯听我的,等以后利润丰厚,只怕他们多半都要撂挑子单干了。”
何太傅倒是挺诧异,何满小小年纪,虽说看事有些悲观,但未料胜,先料败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说着话时间不早了,何太傅一扭头,不敢看何夫人,生硬的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你收拾收拾吧。”
何满起身,像小孩儿一样圈着何夫人的脖颈,认真的道:“娘,你别恨我,也别担心我,我报答你和爹的情义还来不及呢,怎么也不可能害你们,更不能害大哥大嫂。”
何夫人眼泪和纷纷的大雨似的,珠泪连成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又怕何满误会自己不原谅她,只好点头。
她拍拍何满的背,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动作上了。
何满放开她,道:“过年我就不回来了,府里虽说就你和爹两个人,可也要热热闹闹的。”
何夫人不甘又不舍,只呜咽着点头。
何满不敢看她,看向何太傅,轻声道:“爹,我走啦。”
何太傅送她出门,外头人多眼杂,许多话不方便说,何太傅只能低声问:“你那里,可还好?”
他问的是她和太子赵桐的事。
何满笑笑,不以为然的道:“爹你放心吧,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