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
何夫人等他喝了酒,才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想要向老爷请教。”
“不敢,夫人有话只管吩咐。”
何夫人问:“珠珠中毒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太傅就知道她问这个,避重就轻的道:“珠珠并未与你我夫妻二人言明,依夫人看,她是什么意思呢?”
何夫人一怔。
何太傅道:“第一个自是他夫妻二人情深,不欲替太子殿下扬恶,二则她是晚辈,皇后娘娘是长辈,家丑传扬出去,最吃亏的还是她,三则,是她不欲父母为她担不必要的心。”
何夫人忍无可忍的道:“你我做父母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婆婆挫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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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时候
今天的更新。
何太傅喝斥住何夫人,道:“你敢是糊涂了不成!这种话也说得?”
何夫人一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纵然皇后娘娘做得不地道,有千般不是,却也不是她这臣子能议论的。一时又气又愧,何夫人拿帕子蒙住了脸,微耸双肩,轻声哽咽。
何太傅也只有长长叹气的份。
半响,他低沉着声音道:“你让我如何呢?就算珠珠嫁的不是太子殿下,也没有说婆媳一起纷争,我这做爹的就打上门去,杀了人家婆婆给你闺女出气的份儿。”
“我……”何夫人放下帕子,恼怒的道:“妾身哪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心疼珠珠吗?”
何太傅苦笑:“你心疼,我就不心疼?”
“哼,妾身还真没瞧出来,珠珠此番回家是为的什么,想必不用妾身提醒,老爷也是知道的,可老爷是怎么想的,怕是您自己清楚。”
何太傅无语,他说了个逢马牛不相用及的话:“家几天,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可思来想去,就是没有定论。”
这么多年,何夫人还真没见过他有为难的时候,从前雄心勃勃,再难的事到他跟前也不算什么,哪怕泰山压顶呢,他也谈笑自若,绝对让人瞧不出一点端倪,可现在……
何夫人仔细打量何太傅。
这一看,她心里咯登一声。不知何时,他两鬓已经斑白,竟在不知不觉间露了老态。尤其他面露郁色,连眼睛底下都是青影,显见这几天夜里他没睡好?
真这么为难?
何夫人又心疼又懊恼,知道不该逼他,只小心的问:“到底什么事,这么为难?“
何太傅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道:“辞官。”
何夫人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可以说自从嫁进来,除了子嗣上不太顺心如意,再就是和婆婆时有龌龊,可以说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
何太傅少年有成,再及至后来官路亨通,一路做到太傅,说不尽的荣华锦绣。何夫人当着世家夫人的面,满口自谦,可其实也很享受他位主高官所带给自己的荣耀。
要说她没虚荣心,那是不可能的。她偶尔看见那些丈夫只是个普通京官,为着家长里短操劳,明明比她还要小上十几岁,却被生活熬煎得倒像是比她大十几岁,心里不是不庆幸和不屑的。
再有就是世家夫人们每次见面,都对毕恭毕敬,不论年纪大小,都拱她上座,这也是有多少银钱换不来的荣光。
是以何太傅一说要辞官,何夫人第一个念头就是不成。
他若辞了官,也就是个白丁,自然要回乡。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个时候谁还会对他们夫妻二人恭敬以加?
何夫人问何太傅:“为,为什么?珠珠,珠珠那儿,还需要你做她的支撑,你在朝时还好说,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会对珠珠有几分容让,可一旦你告老还乡,可要珠珠怎么办?难不成让她一个人待在这京城虎狼之地?”
何太傅直摇头,他道:“嫁给太子殿下,是她自己愿意嫁的,就算当初你没想过这些问题,可以后这些问题就不会发生吗?我在朝里,偶有与殿下政见不合,他碍着当今陛下和珠珠,暂且忍气吞声,可以后他继位,我在朝中地位有多关键,他开起刀来就有多狠。”
“不,他不会这么忘恩负义的。”
“真是傻话。”这跟忘恩负义有什么关系?何太傅索性有通俗直白的话跟何夫人讲道理:“我担着太傅之职,不管珠珠受了什么苦,都得以大局为重,都得宽容忍让,就像你说的,便是满心疼她,也只能冷眼旁观,可如果我辞了官,就是耍赖放泼,都属情有可原,这不一直就是你心之所愿吗?”
何夫人气他拿自己当傻子,其实何太傅不说的道理她也明白,自来皇后外家不得善终,史书上见得还少吗?
这会儿赵桐做小伏低,怎么忍让怎么来,可等以后他继承皇位,迟早都要秋后算帐的,不是他心地狭窄,而是情势逼人,当年他有多倚重何太傅,将来何太傅就是他多大的阻碍。
不管何太傅有多低调,终究是太子殿下的威胁,为了以正视听,让臣属们心服口服,但凡有机会,他是一定会当先拿何太傅开刀的。
何夫人又不是不懂,她也不是多贪恋富贵权势,只是这么多年,她生活在京城世家的最顶端,已经习惯了的,猛的叫她褪下华服,做个乡间的老太太,她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太适应。
何夫人赌气道:“老爷胸有丘壑,自来是高瞻远瞩,想什么都是没错的,既然有了辞官的念头,您又纠结什么呢?”
何太傅扭头看向漆黑的窗外,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