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何筝笑眯眯的道:“太好了,咱们走吧。”
徐氏无耐,但想着能平安回到何府,凡事都有何太傅应对,总比自己和周深对峙强得多,当下勉强一笑,示意乳娘去接何筝:“筝儿太小,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周三哥莫要计较。”
周深笑道:“不会。”他并没有还的意思,只低头问何筝:“我带你骑马吧。”
何筝不曾答话,徐氏先惊出一身冷汗,开口道:“不可。”
何筝有些惊吓的望向她:“娘,我喜欢骑马,我还从来没骑过呢。”
徐氏望着周深,眼里全是泪,福了一福,道:“周三哥,如今我和大爷只余筝儿这么一点骨血,无论如何也不敢叫她冒一丝风险,还请周三哥体谅。”
周深呵笑一声,道:“你也太过小心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对何筝道:“既然你娘不放心,那就下次吧。”
何筝一脸失望,周深凑过去小声道:“改天我偷偷带你去骑马。”
何筝立刻高兴的小脸都亮起来,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盛着万千星光,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徐氏在一旁虽不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但辩颜辩色,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她有些不忍目睹的想:筝儿可真好骗。
周深一路将徐氏的车马送到何家门口。
徐氏一路都心惊肉跳,好在听说何太傅亲自把周深迎了进去,这才放下半颗心,等到进了二门,下了车,她牵着何筝,不免嘱咐:“待会见到祖母要记得磕头,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
何筝一一应了,歪头道:“就像刚才,关于姑姑的事,我不就什么都没说?”
徐氏简直是哭笑不得,却还是抚了抚她的头,道:“筝儿做得很好。”
可也太自作聪明了些,和从前的小姑何满真的有一拼。都说侄女肖姑,放在何筝身上可真是丝毫不差。
徐氏不禁头疼,若她当真是何满的性子,将来可怎么好?何泉可没有何太傅的位高权重,拿什么无限度的纵容她一而再的犯蠢?
不说徐氏带何筝去见何夫人,再说周深,不过同何太傅寒暄了几句便告辞。
何太傅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如果说他有意为难何满,可也不该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轻拿轻放,对外对他还都只说“不过巧遇,这才顺手送弟妹回府”。
可要说他并无恶意,他为何非得揪着何满不放呢?要知道,何满自打赵桐出京,就一直称病于太子府,无缘无故,周深一个外男,这么关心且怀疑她的行踪做什么?
何太傅有心套套周深的话,可惜周深最是奸滑,饶是何太傅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从周深这套出一句有用的来。
但周深对他的态度又格外的恭敬,如果没有周何两家的恩怨,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可周何两家已经到了誓不两立的地步了,他这样做就难免让人毛骨悚然。
周深从何家出来,便去了宫里,很快周皇后下旨,称自己身体不适,要何满进宫侍疾。
消息传到何太傅耳中,他真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到了这会儿,他也只好豁出去老脸进宫向陛下请罪。
陛下倒是笑模笑样的,道:“他们小夫妻感情深厚,才一两个月不见就相思入骨,情有可原。只是你也太胡闹了,珠珠不比从前,你怎么倒敢让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寻青华?你倒是不心疼,可这路上万一有点三长两短,朕可要心疼了。”
何太傅抹抹脸上的冷汗,道:“逆子无知无畏,老臣小时不曾管教,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老臣所说,她就更不放在心上了。老臣何尝不是日夜悬心?唉,一言难尽。”
何太傅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何满避不露面的危机,周仙仙却了然的对周深道:“我所猜没错,她果然不在京中,可我却不信她是去了北边的辽城。”
周深沉默不语。
如今周仙仙一副铁品神算的模样,好像对什么事都掌控在手里的似的,越发显得她执拗成狂。周深并不深劝,对于她的话,也只是在不断的验证阶段。
周仙仙自言自语的道:“何宁未必就是得了风寒亡故,我猜何满一定去安置这小崽子。”她若有所思的道:“究竟是什么,让她嗅到了不好的危机,从而先于我们下手?”
周深并不想去深挖这其中的原因,他只问周仙仙:“那么你推断,她究竟去了哪儿?”
周仙仙呵了一声道:“三哥急什么?何满相熟相识的也就一个六殿下,她无人可求,如今也就剩下他了。你放心,最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那边一定会有好消息传来。”
周深懒洋洋的问:“什么好消息?”
周仙仙胸有成竹的道:“我跟大伯父借了些死士,派他们去了六殿下的封地,一是刺探何宁那小崽子的下落,二则是催促六殿下下定决心,答应与我的婚事。”
周深不无落井下石的道:“你也未免太自信了些。如果你当真看好赵檀,就该知道他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角色,你以为你派去的那几个死士真的是他的对手?”
周家这些死士自然不是赵檀手底下侍卫的对手。
打从回来,他就满腔心思都在顾卫卿身上,恨不得拔苗助长,吹一口气让她一夜之间就过了及笈之年,有了前世的教训,他对顾府把控得更是风雨不透,生怕眼错不见,顾卫卿又给他戴了绿帽子。
周家死士一进城他就知晓了,猜着这些人定是为了何宁而来,自然加强了顾府的警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