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吹嘘——
那你们不知道,咱姐夫那叫酷的没朋友。小秦你喜欢那个香港的谁谁谁,还有小赵你迷恋那个韩国棒子哥,跟咱姐夫比起来,啧啧,简直就是人类进化的退步……
聂庆北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旖思。
男人温和的声音不急不缓:“晚上有空吗?人民大会堂有新年音乐会,是你喜欢的维也纳施特劳斯圆舞曲乐团。”
“不用了,谢谢。”郭颖客气的推掉:“晚上我还有别的安排。”
“小颖,你用不着跟我把界线划得这么清楚。”聂庆北声音低了下去,有点难过的语调:“即使是追求,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不顾你的意愿——”
“忘了告诉你了,”郭颖深吸口气,语调轻快:“我结婚了。所以,追求就免了。而我这个人不太相信做不成恋人还能友好相处的论调,聂庆北,就这样吧,也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电话那边好半天没出声,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传来一声轻笑:“是吗,那真要恭喜你。小颖,这消息真是一份足够意外的重磅新年大礼。”
临近下班葛副总打来电话,晚上要招待商业局的领导吃饭。郭颖作陪的结果推不掉,只能无奈的跟影楼改期,决定明天周末放假过去取。
打车回家已经快十点半。郭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公寓的方向走,心里有小小的惆怅。
如果她的袁杨在家等她,该有多好。
喝醉了,思念来的更加肆虐,像是钱塘江涨潮的水,呼啦啦的席卷过大堤,留下一地潮湿的狼藉。
单元门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悍马,聂庆北穿了件深灰色的花呢大衣,剪裁大方不失硬朗,是国际大牌d家的秋冬新款。
“才回来?”男人的声音有点嘶哑,眼底有着被酒精冲泡的红血丝,倚在车门上的剪影看过去莫名萧瑟:“我想跟你聊聊。”
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郭颖扬了扬头:“去那边吧。”小区的休闲广场,晚饭后大爷大妈跳广场舞聊天联络感情的地方,这会儿已是空无一人。
深冬的夜晚很冷,空旷处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着,很快就把身体内那点热乎气给吹散了,慢慢同化成一样的温度。
两个人不远不近的并肩走着,曾经亲密无间的距离再也回不去了。
聂庆北低低的声音打破沉默:“如果当年我不走,就那么死在你面前,小颖你会不会记我一辈子?”
“说这样负气的傻话有意思吗?”郭颖缩了缩脖子,更深的将自己埋到大衣里汲取可怜的温暖:“不是去看新年音乐会了吗?怎么又喝的这么醉?还开车?”
聂庆北苦笑:“如果这样我还能镇定的跑去听音乐会……小颖你当我是心不会跳的死人吗?”
郭颖闭着嘴巴不说话。她能说什么?说深了就是刺激,而喝醉酒的人最怕刺激。
“我刚去美国那段时间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清癯的男人目露点点茫然:“头很疼,经常会闻到幻想中奇怪的味道。眼前出现重影,好多事情昨天做的今天就忘了……约好做手术的日期越近我就越焦虑,我怕我死在手术台上,再也见不到你。这不是要博取你同情心的谎话,小颖,我是认真的。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是早上三四点,而我经常在那个时间疼醒。你能想像的出吗?在熟睡中被锯子割断神经样的锐痛击中,睡的越熟痛的越重。我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哀嚎,我妈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流泪……我写过一封遗书,给你的。如果我真的没下来手术台,我让妈妈寄给你。就算自私吧,也是我聂庆北留在人世间最后的自私。那一刻我真的不希望被你恨着,然后慢慢忘掉……”
郭颖低着头闷声不语。细瘦的手指在口袋里握成拳,依旧留不住丁点的温度。
“我曾经很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决绝的打你那一巴掌。”聂庆北侧过脸看她,明澈的眼中有着浅浅的泪光浮动:“你在操场跑步摔破膝盖我都疼的要命,当时竟然狠得下心去打你。”他低头端详那只白皙修长的右手:“有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就想去厨房拿把刀剁了这只手。疯狂吗?呵呵,那是我那段灰暗岁月的真实写照,跟神经病没什么二样。支撑着我不能倒下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亲自回来跟你解释求你原谅和好如初……我还是回来晚了是吗?”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寒冷将那点薄薄的酒意驱逐干净,郭颖站定在路灯下,白皙的面孔玉石样的剔透:“坦率的说,聂庆北你也别生气。我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作为一个老同学,你的那些经历我深表遗憾,可是也仅限于此,没有更多。你的沉湎……没有意义。”
高瘦的男人站在她对面,一向挺拔的脊背微微弓着,像被重负压垮了活着的意义:“抱歉,其实我不该说这些,是我自以为是了……只是今天真的很难受,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跑去喝酒……瞧我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词不达意的,其实我原本是想来祝贺你的。真的,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特开心……”聂庆北并不擅饮,上学的时候也就两三瓶啤酒的量,多了就得去抱着马桶过日子,甚至比不上郭颖能喝。
“谢谢你的祝福。”郭颖诚挚的看着他,目光不躲不避:“我很爱我的丈夫,我们会一起牵着手白头偕老。聂庆北,今天我站在这里认真的听你说这些,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即使袁杨不会怀疑我什么,可是我不想优柔寡断的给别人造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