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他房中那丫头。燕府于他的生养之恩,他会在北上之时悉数报答,若侥幸能活,他便带着小丫头离开。届时手里握着这支力量,也不必担心护不住她。
至于燕姝,若聂容钰能遵守诺言,他便不去打扰了,让人暗中护着即可。
“公子鸿福,自会安康无虞。既然定下,那我从明日便开始安排公子的解毒一事。”老大夫笑道,火光里映着眉眼都是喜的。
燕麟再次摇头:“暂且不必。那毒何时该解,我另行通知。”
现下时局未稳,还不是让她有孕的好时机,说到底,他并不想让容青妧成为第二个他娘。
决定之后,燕麟顿觉浑身轻松,当即便叫了殷南成恺和杜广轩入帐商议北上之策,好在明早给他爹交上去。
而就在此时,燕府之内也有人在进行着决定。
慕惜之在听闻了容青妧对碎雪的处罚之后便找去燕麒那里,以告罪的姿态。
“夫君,都是惜之的错,对身边的丫头缺乏教导。”慕惜之在燕麒身前跪下,放低姿态请罪,“我虽不相信碎雪能做出这般恶毒之事,但非议不假,而她会犯错皆是源于心疼我。如今容院台惩处了碎雪,也希望夫君能对我做出处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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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新年
燕麒朝她伸出手来,只是嗓音有些泛冷:“你是燕府的大夫人,他日更会是正院夫人,不需要将自己放得如此卑微。便是当真错了又如何?你要记得,在你身后还有一个我。”
慕惜之对此颇为震惊,但她没傻的以为燕麒说这些当真是因为她。
不过那又如何,她仍旧是摆出感动受用的神色,藏在她真实的惊讶之中,显得恰到好处。慕惜之扶着燕麒的手站起,借着尚且湿润的眼角端出几分笑来:“多谢夫君宽慰,惜之明白了。”
“惜之也明白,自己的身子单薄孱弱,不比雅宁,难以承受夫君厚爱。可这都是惜之福薄,与他人无关,往后惜之定会对院子里的侍女严加约束。只是……惜之能否恳求夫君,将雅宁妹妹这孩子过继到我膝下抚养?”慕惜之拿出所能有的最大诚意,恳切地望着他道。
在燕府的这些日子,尤其是在章家败后,她已经琢磨出来了。
燕麒是绝不可能再碰她,更别提让她能有自己的孩子。他对章雅宁的“宠”也无非是因为章家已亡,他再无顾忌,同时兼顾她和章雅宁之间的平衡。
给章雅宁“宠”,便给她“权”。
只要慕府还在的一天,这局面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然而,她之外还有一个容青妧,燕府的格局一日不变,她手里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权。燕麒今日对上容青妧的举动虽表明了他有改变这格局的意图,但真正为的,怕还是已经故去的老夫人,何况,目前得到的成效也不算太好。
如此,她想要有自己的保障,手里就还需要握着个有用的东西。
没有比燕府长孙更合适的。
燕麒沉默,却没有直接拒绝她。
慕惜之明白他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当下的这份沉默已是最大的希望。她连忙又道:“惜之只是想有个孩子陪在身边以示寄托。不比姐姐还有个喜欢的书画琴棋,惜之自幼愚钝,没有多少能拿手的才华,调养身子的日子里便多数是在出神发愣,这才叫底下的丫头误会,误以为夫君你凉薄寡恩。”
“若能有这个孩子,夫君也请放心,这是燕府的长孙,养在我那儿就更是嫡长孙,我无论如何不会懈怠,定将其视为亲子,好好抚养成人。夫君若仍不放心,孩子身边的奶娘和教养嬷嬷大可由夫君指派。惜之……只盼能看着他长大成人。”
慕惜之放轻了嗓音,并不敢说得太理直气壮,一切放在假使之上,表达出她的期待和欢喜。
“这孩子……未必就是个长孙。”燕麒终于松口出声,嗓音也不似方才那样冰冷。
慕惜之喜极而泣,上前一步抓住他衣袖:“女孩子娇娇怯怯更是好。雅宁妹妹还年幼,又是个有福的,他日定还能怀上的。”
“来日我与父亲商议一下,待这孩子落地便过继到你名下。”燕麒反握住她的手,神色稍缓,“你也不必太着急,仔细养好身子,自会有自己的孩子。”
慕惜之举帕擦去眼角湿意,端着羞怯欣喜的笑低道:“多谢夫君厚爱。”
什么叫彼此揣着明白说假话,大抵就是他们此刻的模样了。她根本不信燕麒能让她有孩子,唯有的庆幸,大概就是他对她姐姐还有几分歉疚。
方才她提起时,他眸光微闪,有过瞬间的柔软。
慕惜之瞥过桌案上铺开的纸笔,欠身行礼道:“夫君先忙,惜之便不打扰了。”
燕麒并未阻拦,回身在桌案前坐下,执笔落字,将他对北上的看法一一陈述。
慕府是他们需要防范的威胁,但也会是北上的最大助力,燕家军毕竟没有多少水战的经验,要想拦住聂氏兵马渡江,就需要以他慕府的兵马做盾,护卫燕府北上。
如此,便需要让慕惜之来维系双方的合谋。
第二天清早,容青妧再前往理事堂时,沿途碰见的侍女护卫,大多都带了点畏惧。
她对此早有预料,能让他们怕,总好过他们对她阳奉阴违。
临近年关,容青妧的任务也随之变得繁重,不仅要将这一年府里的开销都清点出来,还要核对旁支府邸送来的账册,对这些人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