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一眼:“少见多怪,你没见昨天在城门郡主和另一个男人当街拥抱,那才叫精彩。”
那人嘿嘿笑道:“话说郡主也是美人啊,皮肤又细又白,真迷……”
旁边的忙紧紧捂住他的嘴:“不想活了……”
众人不敢大声说笑,但小声嘀咕却免不了,越说越不堪。
一个清冷的声音隐含怒气,远远传来:“螃蟹,过来。”
英姿瞬间就清醒了,会这么叫她的没别人,果然微转首就见萧煜的马车停在人群后,白皙的手撩起车帘,正瞪着她。
英姿没动,因华阳的手抓得更紧,英姿只觉得两只手都要被他捏碎了。似乎过了一百年,一千年,华阳才万般不舍的慢慢放开手。眼神怜惜的扫过她受伤的手臂,刚刚有些明亮的眼睛复又黯淡。
英姿垂下头,不敢看他的脸色,转身向马车走去,马车启动穿过人群,那人依然呆立在街头。
英姿回头见萧煜面色不善,也不看她,只得讪讪的主动开口:“追月还好吗?我来时去他养伤的小镇看过,那家人说他刚被接走。”
半天也没人搭腔,英姿不满的道:“不理人家,干嘛叫我过来。”
本已接近端午节,天气已有些闷热,马车里气氛却冷得要结冰。英姿想起白轻云的话,暗中一咬牙,捂住手臂哀声叫道:“好疼啊。”
萧煜如玉般温润,也如玉般冰冷的脸终于有了裂缝。挣扎了半天,懊恼的回头去看她的伤势,伤口并不深,可在那新雪般的玉臂上就有些刺目。他用茶水冲洗了伤口,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玉瓶,细心轻柔的擦拭。
药定然不是凡品,摸在身上冰凉润泽,伤口火烧火燎的疼痛顿时减轻了许多。英姿舒服的半闭上眼,眼角倾斜间忽然看见那玉雕般的手上多了一条细长的疤痕。
英姿握住他的手连问了两遍,萧煜都不理睬。英姿暗中几乎把银牙咬碎,握紧他的手摇了摇柔声道:“告诉我吗,你有这么好的药怎么会留疤的。”说完自己倒先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真的管用,萧煜虽然还是不看她,但总算开口说话了:“不是有人嫌自己的手有疤不好看,要剁掉么。不是有人要趁我睡着在我手上割两刀吗,现在如愿了。”
英姿心中一热,轻抚着那淡粉色的伤疤:“所以,你也没抹药,故意留了疤陪我。”
萧煜回头看向她,目光渐显柔和,一瞥见她头上带的竹簪,神情又冷下来:“你带的什么破簪子,难看死了,丢掉。”
英姿微一犹豫,萧煜已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请节义郡主自重。”转首看向窗外,再不理她。
英姿泄气的靠回车壁,这死萧煜,她认输,自己真不是他的对手。两人默然,马车里的空气快要凝固时,马车终于停了。
赶车的侍卫在外轻声道:“王爷,羽轩裳到了。”
萧煜脱下身上的外袍,扔在英姿怀里,当先下了马车。英姿恨恨瞪着他的背影,伸出脚比划了一下,真想把他踹下去。可惜没那个胆子,只有乖乖的穿上他的衣服跟着下车。尽管英姿的身材在女子中已是拔尖,但穿上他的衣服还是显得有些大,一个不留神踩着前襟,栽下车来。
萧煜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英姿的脑袋重重磕在他的下巴上。萧煜气得要死,一把推开她,走进对面的店铺内。
羽轩裳里装饰华美,多是成衣,做工考究布料华贵,五颜六色的衣服并排挂在墙上,英姿看的眼花缭乱。
“有白色的吗?“萧煜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淡然的扫了一眼四周的衣服。
“我不喜欢白色。”
萧煜听而不闻,也不看她只对着伺候在侧的掌柜道:“把白色的都拿来让我瞧瞧。”
掌柜的俯身赔笑道:“别的怕七王爷打不上眼,刚送来一套云纺雪纱,镂空的花边,特别的……”
萧煜不难烦的挥手打断他的话,掌柜的颇有些眼色,忙闭了嘴,去拿衣服。
雪白的衣衫轻盈飘逸,样式虽然简单,却很别致,萧煜满意的点了点头。掌柜的又慌忙拿来配套的首饰,萧煜从中挑出一支白玉簪子,通体雪白细润,只在簪尾透出一抹翠绿,很是精美。
英姿冷着脸:“这簪子不好看。”
掌柜的陪笑道:“姑娘,这翡翠白玉簪浑然天成,巧夺天工,是不可多得的玉簪,天下只此一枚。”
萧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乖乖的去换衣服。
英姿不满的嘟起嘴:“什么都依你了,还绷着脸。”她嘴里嘟囔着,但还是磨磨蹭蹭的到后面换衣服。
雪纺布料光滑柔软,穿在身上很舒服慰贴,裙裾是镂空的花边,很是精巧好看。英姿秀发半绾,简单的拢起发髻,用玉簪箍住。看着镜中美丽轻盈的人,英姿几乎怀疑那不是自己,为她换衣的两个侍女也是满脸惊艳之色。
英姿兴冲冲的出来时,那人已不见了,门外的马车也不见了。
掌柜的眼中暗含怜悯:“七王爷说有事先走了。”
英姿只觉得心中堵得上不来气,却又不便发作,深吸几口气按下心中怒火:“这衣服多少银子。”
掌柜的看着她的脸色,赔笑道:“七王已经付过了,留下话来姑娘要不要自己做主。”
英姿冷笑道:“要,怎么不要,有人付银子为什么不要。将店里的玉簪都包起来,我全要了,回头到七王府拿银子。”
英姿斜倚着妆台,慵懒的扒拉着托盘内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