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气喘吁吁,他一直急匆匆的脚步,在十楼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突然慢了下来。
仿佛1024的存在是让他忌惮的法力之地。
他就像一个要在佛祖面前受戒的妖精一样,怀着自己都不清楚的一种忐忑心境,敲响了那扇木质门。
笃笃笃。
像敲在他自己的心上。
半晌,他皱眉,掏出了手机,忽然想到自己被拉进了黑名单。
他立刻给小周打电话。
“你马上给她打个电话,我......”
小周在那边一通喂。
“喂喂喂?喂喂喂?逸哥?等会儿有你的环节啊,你跑哪去了?逸哥?”
“算了,你不要给她打。”贺逸没理他,直接挂掉了手机。
他再次敲响了门。
“小泥巴,我是贺成双。我......”他有点语塞。
“你不开门没关系,我就在这里说。”
“你哪里不舒服?吃没吃药?用不用我带你去看医生?”
门里没有一点反应。
“小泥巴我,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周俊聪那个家伙说的是对的,错的是我。你不想见我没关系,我......”
“不不不,有关系。”他像闪了舌头一样连忙改口。
“有关系有很大关系。你不要不见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们很久没见,我不应该发微博,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允许就那样找你。”
“我有一个想法,小泥巴,你出来,或者你应一声?你很不想见我吗?”
“你不要不见我,我不会让你不见我的,这不可能。”
是吧?不可能吧?贺逸有一瞬间的不确定,但是他更坚定地把手放在门上,就像摸在门里面一样,摸着木门光滑的皮肤。
这可是小泥巴住的房门啊。
可是这扇门一直都没有开,也没有任何动静。就像她的心门一样。
贺逸翻身过去,头磕在门上,咚咚,颓然地磕了两下。
然后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
抖出来一支,细细长长,点上,暗红色的光点映在他黑漆漆的眼睛上。
倪嘉言从走廊另一端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高大的身影,斜歪在1024的墙上,面庞笼着一层模糊的白。
他似乎半眯着眼睛,放空在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地方。
贺逸转头,看见她来了,一瞬间有点呆。
“你......”
你从外面来吗?你竟然不在房间里吗?刚才说的那么好那么用力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来一遍......录下来就好了。
倪嘉言快步走上来,一下子掐掉了他手里的烟。
“你在做什么?”她伸手尽量去把烟气搅散。
“你不喜欢的话,我再也不抽了。”贺逸捉住她的手,牢牢握住手心不叫她动。
倪嘉言简直......
“你先放开,酒店走廊不能抽烟你......”
话没说完,敏感的烟雾报警器已经到达了□□。
一瞬间,警铃划破安静的空气,不一会儿走廊上站满了惊慌失措或搞不清状况的人。
大晚上的,有些仓皇而出的男女,腰上围个被子,真心有些辣眼睛。
与此同时,走廊上,也就是1024他们头顶上那一块,开始天女散花一般pēn_shè出强力的水雾,成功把贺逸头上心上的小火苗熄灭了。
鸣叫不停的尖锐警铃,以及哗啦啦降下来的大水,搞得莫格拉朗一片狼藉。
贺逸站在人工制造的漫天大雨里,紧紧拽着倪嘉言的手。
倪嘉言往回抽,“你先出来好不好。”
“我不,你答应我,不可以不见我。”
原来她不在屋子里,她没有不开门,被雨淋得稀里糊涂的贺逸这时候还有点开心。
“你先出来啊!”倪嘉言挣不开手,她也被淋得很惨。
“你先答应我!”贺逸一把把倪嘉言拽过来,胸膛紧紧地给她箍住。
倪嘉言推也推不开,贺逸就像个铁桶一样,硬得像石头。
她瞥一圈围观的人群,无奈地叹一口气。
“你先放开。”
“你同意了?”贺逸声音都是亮的。
“这位先生、这位女士,请问是什么情况?”莫格拉朗的应急人员火速来到事发现场。
“没事,没事。”贺逸兴奋地捏住倪嘉言的肩膀,对他们说,“没事,我抽了烟。罚款吗?给,你们找他。”
唰地一声抽出小周的名片,贺逸拉起倪嘉言就往外面跑。
耳边不知道是空气流动还是心里的风,刮得呼呼的。
他把倪嘉言按在车里。
“冷不冷?冷吗?”
贺逸二话不说把外套脱下来,搭倪嘉言身上,他现在热得快要烧着了。
倪嘉言劈头盖脸被铺了又一层湿嗒嗒衣服,简直无fuck说。
贺逸已经吱嘎一声把车飞快地开出去了。
他偏头对着倪嘉言笑。
“看路......”倪嘉言默默指指前面。
贺逸一把攥住她的手指,“好。”
贺逸五指修长,像他的人一样,骨节分明,他的手比倪嘉言的大了不少。
恩,很满意,他说不出地满意。
倪嘉言把手从他交缠的指间抽出来。
贺逸转头:为什么。他眼睛里问。
“两只手开车。”倪嘉言目视前方。
“好,好。”贺逸五指攥紧方向盘,亲密地牢牢地攥在手里。
跑车嘎吱一下停住。
贺逸立刻开车门,撂下一句话,“你别动。”
他利索地绕过车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倾身过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