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揉了揉猫脑袋,什么也没说,喝了两口水,转过身,和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长风看了一个对眼。
赵休突然陷入了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看着长风干笑了一声,说:“你也睡不着啊。”
“我没睡。”长风直接回答他,“赶稿子,到了月底,都是这样。”
赵休没想到老干部如长风,竟然也会熬夜到凌晨不休息,再仔细想想,长风这种忙一阵闲一阵的工作节奏,是不是……他也把很多事情从月初拖延到了现在。
赵休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所惊,万万没想到,长风竟然也是会拖延的人,他看了看长风,又想起了什么,说:“你都这么忙了,白天怎么还玩游戏!”
长风:“嗯?我玩游戏了吗?”
赵休:“……”
果然也是个拖延癌。
他们沉默无言站着,赵休低头安静喝水,听着猫mī_mī呀呀叫了两声,他大概是觉得气氛太过尴尬,想要找些什么话和对方说一说,下意识就问:“你要吃夜宵吗?”
脑力活动总是很容易让人觉得饥肠辘辘,长风工作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很饿了吧。
长风点了点头:“是有点饿了。”
赵休:“我也饿了。”
长风笑了起来:“那弄点吃的吧。”
赵休一面点头,一面和长风说:“你先忙着,我来弄就好了。”
大晚上的,也不需要弄多复杂的夜宵,随便从冰箱里翻出冰冻保鲜的鱼丸水饺,下锅煮一煮,凑合着就能吃了。
“这样不大好吧。”长风说,“我也不能坐享其成……”
赵休:“煮个鱼丸我一个人就够了啊!”
可就算他再坚持,长风也没有回到房间里继续工作,他坐在客厅里,膝盖和肩头都蹲了猫,一边揉着猫脑袋,一边默不出声的看着赵休在厨房里的身影。
他家的厨房与客厅之间仅隔着玻璃拉门作为隔断,平常那门是不关上的,赵休知道长风在看他,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令他的举止之间都有些不自然,手忙脚乱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被长风看见,好容易弄好了夜宵,大家坐到桌上一块去吃夜宵的时候,赵休已是追悔莫及,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向长风提出这个建议。
如果刚才他没有说的话,那现在他大概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失眠了,根本不用和长风面对面的尴尬。
只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既然要和长风合租很长一段时间,那应该也要趁早解决这件事才对。
总不能接下来一看到长风就觉得尴尬不对劲吧。
吃东西的时候,二人相顾无言,好容易吃完了夜宵,长风主动收拾,说是自己不能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干,一面问赵休:“你明天还要上班吧,快点去休息。”
赵休嗫嚅应了一声,转过头,又听见长风说:“你真的不用太过在意,以前怎么样,往后怎么样就好了。”
赵休说不出话。
他竟然开始觉得长风一开始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温柔,大概是知道以他的x_ing格,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胡思乱想,所以这么久过去了,他也没有开口吧。
……
结果赵休失眠到临近天亮,第二天起床准备上班时,头疼胸闷,简直感觉自己就要修仙成功,一步登天。长风昨晚上似乎也熬夜到很晚,赵休洗漱时并没有看到他,可是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放着一个食盒,赵休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他中午的午饭。
他或意识到,这也许是长风早起给他弄的,又或者干脆是昨晚上熬完夜后临时准备的,他将东西装到背包里,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到了公司,已经开始,渐渐熟悉的同事们还和赵休打趣,说他这个脸色一看就是过了一个颓废修仙的周末,赵休再仔细一看,好像大家都和他差不了多少,一个黑眼圈比一个黑眼圈大,办公室里哈欠声连天,没过多久来了活,大家一忙起来,就也忘记了这件事。
中午吃饭时照例有人和他开玩笑,说自己感受到了恋爱的酸臭味,有女朋友还是真的好,几句调侃下来,赵休忽然想,如果他们知道,为自己准备午饭的人并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姑娘,而是个青年男人,他们会怎么想。
现在公司团体气氛融洽,大家都对赵休很好,可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或者说万一……万一他真的对长风做出了回应,而公司的同事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会不会开始排斥自己。
赵休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多了,可他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x_ing格,午饭没吃好,下午也有些无精打采的,周一并没有加班,他给长风发了消息,说自己会回来吃饭,还打算去临近超市里买些吃的。
可昨晚上没有休息的后遗症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他在地铁上几乎睡着,惊醒后发觉自己坐过了站,也是运气好,他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竟然没有人偷他的东西。
这么来回一折腾,他回家花了很长时间,长风还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赵休尴尬着和长风说:“不好意思,我坐过站了,你自己先吃饭吧。”
长风叹了一口气。
“你啊,我总觉得我一不盯着你,你就会不小心走丢。”长风说,“路上小心点,我等着你回家。”
赵休一手举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里,忽而便觉得心跳加速,手心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