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北辰殿门户紧闭,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王朝早改朝换代,市井小民换了着装,曾经的都邑不再是都邑,连铜钱上的字样都更改了几遭。
不知从何时开始,人间多了两名修仙者的行踪,据见过他们的百姓口述,两人对外称师徒,却亲昵异常,身着一样的白衣,腰佩长剑,师傅身量高挑,凤目薄唇,甚为冷峻严厉,那徒弟则清秀儒雅,举止谦和有礼。两人浪迹萍踪,相伴游历人间,一路济弱扶贫,乐善好施,也爱做些打抱不平之事,数年下来有了些名气,被好事人写成武侠奇谈,在民间流传甚广。
这一日,人间正值春暖花开,通往山东蒲家庄的小路,两名白衣剑客脚步轻盈,一前一后飞奔而来,身形在凡人眼中快如疾风,在他们自己看来却不过是平时散步的速度。两人中高一些的那名正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狐狸,另一人抱着一只白瓷双耳瓶,瓶中c-h-a着一枝繁茂桃花。
村口有一棵大柳树,柳树下有一口水井,那将在井边讲许多花妖狐媚故事的老人,此时还没有托生。
此处多丘陵,山势和缓,民风朴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两人绕过小村,直奔后山而来,行至半山腰,将白狐放归山野,又将桃花栽植于一处土地肥沃处,用瓶中净水尽数浇灌,说来奇怪,只见那桃枝落地生根,瞬间枝繁叶茂,那白狐也不走,一阵飘渺青烟过后,两名清隽少年并肩而立,一起朝送他们来的仙者拜了一拜。
公子寒道:“当初蒲仙老儿误你们,如今他即将来此历劫,你们在这里静心修炼,等帮扶他著就《聊斋》一书,你们便功德圆满,得以位列仙班。”
事情已经办完,两位仙者寻了一座最高的山顶,背靠背坐着俯瞰山下风光。
阳光煦暖,松涛阵阵,公子寒折了一枝狗尾巴草,转头去搔弄龙渊的鼻尖,笑道:“我看你能别扭到什么时候。”
龙渊冷哼一声:“我便揍他一顿又如何?你是没看见当初他赖在你身边那副样子,如今想起还是令人恨得牙疼。”
“他那时未经人事,为妖千年仍如白纸一张,犯错也情有可原,何况当初你不也如此,天天摆出一张冷脸,气得我牙疼。”公子寒翻了个身,把龙渊的膝盖往下一压,躺在他腿上晒太阳,舒服的闭起眼睛,“我瞧着你们都是一个德行,谁也别说谁。”
“喏,天帝让我管着你这臭脾气,你再闹别扭,我就恼了。”
龙渊仍是愤愤,过了一会儿,见公子寒只闭着眼睛不说话,以为他真生了气,便又好声好气的哄道:“小寒儿,你叫声相公,你与那桃花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叫声兄长。”
“叫声师傅……”
公子寒忍无可忍,一个打挺翻身站起,足尖一点,朝后退出数丈,边逃边回头朝龙渊喊:道:“好厚的脸皮,天天教导的不知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敢说为人师表。”
龙渊急忙追赶,笑道:“你还敢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仙家,日夜教导简直c,ao碎了心,憨儿竟不领情!”
待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并排而行,龙渊一偏头,低声道:“乖徒儿,难道昨夜为师教得不好?既然教的不好,你又怎么哭着喊着不肯让为师停呢?”
公子寒满脸通红,运起术法腾挪而去,两人一个逃,一个追,满山满谷闹的不亦乐乎,不知最后谁扑倒了谁,那一声声拌嘴渐渐低了下去,衣衫窸窣细响,低低的喘息混在吹过蒿草的风声里,听不清了。
所谓仙者无情,天地无情,到最后是此番结局,真让人哭笑不得。
数年过后,村口的大槐树底下,一位身着布衫的老者如约而至,被山中所居狐仙花妖所感,讲述神鬼故事数则,大多满纸荒唐,其中有一段却十分情真意切,讲的是某朝某代,一位年幼太子初遇一名来人间历劫的仙人。
批道:“公子寒不信世间有妖仙神鬼,不想自己为鬼为仙,龙渊不信人间儿女情长,却亲历世人为情所误,而那山中桃妖,亲见思慕之人心有所属,却痴妄等候数百年,赤诚如公子寒初遇龙渊,又单纯如龙渊初待公子寒,由此可见,世上相思一词甜如蜜糖,又苦如鸩酒,个中滋味,非深陷其中者不能体会,无论仙,妖,抑或凡人,竟皆不能免俗。”
此后光y-in荏苒,一晃二十年,蒲仙离世,白狐与桃妖舍弃七情六欲,位列仙班。
天帝称帝王之术,既非刚愎好战如龙渊,也非宽厚仁爱如公子寒,j-i,ng髓在于知人善用,通晓制衡,历时百年,师徒结束游历,重返天庭,居于北辰殿,共为中垣北辰帝君。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he完结了……呐,这回是不坑爹的he吧~俺去休息,肩膀疼嘤嘤嘤嘤求安慰求抚摸~
文案
他张开双手,望着天,摇摇晃晃的走,像一只练习飞翔的鸟儿
写给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我听说过的童年,愿你们在未知的远方得到庇佑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鳗,阿北
江鳗的名字是北哥起的。
江鳗的本名大概是二狗栓子一类,他不喜欢,就对人宣称忘了,我们姑且叫他江鳗,否则,故事就讲不下去了。
在他还不叫这名字的时候,他生活在黑龙江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