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市点点头,任由青年魔族将自己捧在手心,步伐略微急切地走向卧室中的穿衣镜。
发动水镜魔法之后,镜面上显示的意外的是一片黑暗。原本每次都会第一时间出现的放大版的某领主的俊脸不见了。
“主人!”蓝眸的青年开口喊道,眼中满是焦虑。
画面晃动了一下,突然变亮了起来。冯鲁卡斯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你们啊。”黑发垂眸的男人懒洋洋说道,神情中不掩疲倦。即使这样,对自己的病人还是非常关心的敬业医生还是强打起j-i,ng神仔细瞄了瞄兰迪手心的古市。
“今天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自他出门以来,几乎每天都要问的问题。古市不太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但总觉得冯鲁卡斯每次眼中的神采都是在期待他有异常啊。
“完全没有。”古市原地蹦了蹦,语气肯定地回答他。
“还是完全没有感应吗,怎么可能……”冯鲁卡斯皱眉喃喃了几句,眼神迷惑不解,看着古市的目光似乎也有些怪异。
“你做了什么?”古市挑挑眉。虽然不知道这个细微的动作能不能在姆姆脸庞上显现出来。
冯鲁卡斯抿着唇,刚刚想要回答,却在刚想要开口的时候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
“冯鲁卡斯大人,请问主人现在身在何处?”
从刚才到现在,布拉德的身影一直没有在镜中出现,联想到一开始镜面中一片漆黑的场景,兰迪不禁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冯鲁卡斯却若无其事地和古市聊天,神情中完全没有透露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听着他们两个没完没了的对话,兰迪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忍不住打断冯鲁卡斯的话,出言询问道。
“……”冯鲁卡斯刚才还颇为柔和的面容冷淡下来,转移到蓝发青年身上的视线带着些凉意。
“冯鲁卡斯大人……”一向心气颇高的兰迪从来都只认定只有布拉德才是他的主人,对待布拉德以外的魔族都只是表面恭敬,如今得不到布拉德的消息,焦虑不安的他并没有考虑太多,就冲动地向冯鲁卡斯发问。
冯鲁卡斯的神情有些不耐,眼神漠然地望着镜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族青年。唇角微动,刚想嘲讽几句的时候,一道有些沙哑的磁性嗓音倒是先他一步。
“兰迪,谁准你以下犯上?”
“主人。”兰迪睁大了眼,有些急切地回应着。清澈的蓝眸中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欣喜。
冯鲁卡斯垂下眼帘看去,眼神没什么波动,语气中却带着淡淡的惊讶:“这么快就醒了?”
“亲爱的,我好歹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嘛。”布拉德的声音明显虚弱下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委屈。
“我可没让你帮我。”冯鲁卡斯淡淡说道,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走到布拉德的身旁,半蹲下来,低头细细查看他的伤势。
画面终于转移到了布拉德身上。那男人此刻的惨状倒是令古市也吃了一惊:原本华丽的深紫色长袍占满灰尘,靠近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正往外极缓慢地涌出血液,将整个前胸的衣服都浸染成血色。金发男人的面容依旧俊美,唇角挑着一抹轻佻的笑意,面容却很是苍白,更别说他们此刻落脚的地方似乎是一处洞x,ue。华丽到只适合在瑰丽的宫殿内品鉴红酒的男人就那么半躺在一堆由干枯的草木随随便便堆砌而成的草堆上,看起来倒是显得格外凄凉。
古市的嘴角细微抽动了一下,微妙地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布拉德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古市可以清楚地感应到身后的魔族青年散发出的震惊和恐怖的怒意。抓着他的手掌似乎正在竭力克制自己不要收紧,但已经僵硬到可以跟石头媲美的皮肤也令古市相当不舒服。
总有种会被一把捏死的不安感。古市这样想着,先一步从那只雪白的手掌上跳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下一秒蓝眸青年就死死握住拳头,单膝跪在了地上。古市朝布拉德看了一眼,那妖孽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沁出,然后源源不断从脸颊两侧滑落下来,从落到地面上的古市的角度望过去,恰好可以看到那兰迪那副低垂下来的已经痛苦到扭曲的面孔。
“兰迪,你真是太失礼了。”即使是半躺在草堆上面色惨白一脸衰样,布拉德的气势仍然未减半分。他支起脑袋,半眯着细长的眼眸注视着快要蜷缩成一团的兰迪,责备道。
很痛的样子啊。是契约的作用吗?古市歪了歪头,看着兰迪额头浮现出的缠绕着荆棘的红色印记。
“我早就说过的吧,对亲爱的要像对待我那样恭敬。”布拉德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对冯鲁卡斯送了一个飞吻。
“看来你是没什么事了。恢复力倒还出乎我的意料。”冯鲁卡斯面色平静,起身直接从布拉德身上跨了过去,然后继续朝外走去。
“嗷嗷嗷!”刚才还笑得一脸荡漾的某人身体抽搐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有些虚弱:“亲爱的,不要直接从我身上踩过去啊,很痛的。”
冯鲁卡斯站在洞口朝外看了看,很快就重新走了回来,面色有些y-in沉,对布拉德有些刻意的呼痛声更是听而不闻。
“怎么了?”古市见状,有些好奇地发问:“你们遇到了什么?”
能让布拉德那家伙狼狈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