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不想你竟又好转了,姐姐,你的疯病是好了,可我,可我再忍下去,就真要疯了啊!呜呜呜……”
看这郭玉涛痛哭流涕,冯菊心中也是矛盾痛苦,她缓缓伸手拍抚郭姨娘的后背,道:“我知你心中太苦,老实说,若不是这些年我疯疯癫癫地过了,实不知自己能忍多久。也许,我是知道自己忍不住,这才彻底疯癫的。玉涛,可你也看到了,蔼鑫实在也很无辜啊。他从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后来带着我流离失所,就算再难再苦,他都没有丢下我不管,有什么好的都先供着我吃用。他现在做的事,也是为那些受了冤屈的老百姓平反的大好事,你若是要此时去挑唆他与杜氏死斗,实在是天地难容啊。”
“那我们的冤屈又有谁来平反?那些死在毒妇手里的性命,就白白葬送了吗?这天地怎么就把她这个毒妇给容下了啊?!”郭玉涛显然已是把报仇的事刻进了骨血中,此时再难听进旁人劝解。
“你不用说那么好听,其实不过就是担心捅破了那杜蔼察根本就不是嫡子后,那小子恐怕会失去一切,沦落到连现在泰蔼鑫都不如的地步,对吧?说白了,不过就是心疼你那亲儿子罢了!我还真替泰蔼鑫这傻子好笑,拼死拼活孝顺的亲娘竟然是害他失去荣华富贵的仇人!”郭玉涛冷笑连连。
“你不妨再大声点,真让人听见了,我看你那一套母子相残的计谋还要如何实施?”冯菊也冷了脸,声音冷漠地说道。
“哈哈哈!真是,枉我杜玉涛自诩聪明,没想到忙碌一生,也不过是为你这个忠厚人,铺路搭桥。冯菊,你真真好手段,好人性。这些年,我看你根本就没疯癫,骗了这许多人,真是好阴险呐。不过你可能也没想到一件事吧,你那好儿子泰蔼察,在毒妇手里可并没养成个什么好德性。他如今赋闲在家,纳了十二个小妾,哈哈哈,通房嘛,他沾边的丫鬟,就没有一个能保住清白。和泰蔼鑫比一比,也许杜若溪真该好好向你道个谢,把她儿子养得如此成才如此好品性,真是……哈哈哈哈!”郭姨娘一番话,把伯府里不为人知的事情捅了出来。
看着冯菊惊愕的面孔,她又补了几刀,“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但是泰蔼察却糊里糊涂招惹到一位不该招惹的人,今后的小命说不好还真难保住了,当年伯爷是如何死的,你那时候如果是假疯,就该知道……”
这话一出,冯菊手边的杯子哐当一声被扫到了地上,而冯菊顾不上看地上,死死盯着郭玉涛道:“你,你,你说得可是真的?你若是为了给自己报仇就撒谎骗我,那清竹庵里的小尼姑……”
“姐姐,我若有一字谎言,天打雷劈!如今你该知道,与其让泰蔼察跟着那毒妇变得不可救药,还不如今后让他跟着你过,你都能把泰蔼鑫教养的如此好,何愁不能把蔼察导回正道。”郭姨娘一看冯菊似乎有些动摇,赶紧发誓赌咒,因她的计划若少了冯菊,那还真是很难成功。
冯菊本来想说泰蔼鑫成才与自己关系不大,张了张嘴,却变成,“只怕察儿不肯认我……”
郭姨娘赶紧加了把火,“姐姐糊涂了,若是我们计策成功,那毒妇知道是自己亲手害死了亲生儿子,不被活活气死,肯定也是活不了多久,等她被折磨够了,我的仇都报了,自然会送她下去给那些枉死的人赔罪的。到时候也不必张扬,只让蔼察把你接回伯府,他在外不好认你,可在府里,他想如何孝顺你,又有什么人能管的着呢?”
冯菊沉默不语,最后开口道:“此事实在是……你给我点时间,我好好考虑考虑,你切记要忍住,不可将这桩旧事爆出去,不然你的仇不但报不了,万一她们母子联手……”
送郭姨娘走时,孟岚琥脸上的笑几乎就要崩不住了,她真想伸手把这女人直接掐死算了,然而她知道,此事不能鲁莽,忍了又忍,才算把郭姨娘打发走。
然后,一转身,孟岚琥就进了婆婆冯氏的房间。冯氏一看儿媳来了,有点奇怪地问:“媳妇可有何事?”
孟岚琥从不对自己人使用的震慑,此刻却毫无顾忌地向着冯菊袭了过去……
在冯菊呆板的语调中,孟岚琥终于弄清了,三十二年前,泰蔼鑫出生那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的伯府夫人杜若溪还是个心气极高的十八岁少妇。
从十五岁嫁给伯爷泰和伦算起,虽然头一年就怀孕了,奈何生下来的是个女儿。
而因为杜若溪怀孕生产,泰和伦的母亲就安排了两个通房给儿子解乏,而冯菊就是其中的一个。
谁想到,第二年,杜若溪与冯菊就前后脚被诊出了身孕,大夫看过后说,两人临盆的时间很可能非常接近,要家中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而伯爷的母亲看到通房和儿媳都怀孕了,非常高兴。高兴之余,觉得伺候儿子的人太少了,就准备再送几个通房,而冯菊在生产后则会被提为姨娘。
杜若溪那时候还是很一颗心都在伯爷身上的,哪儿容得下婆婆一而再再而三的塞人进来。于是,干脆把自己的贴身大丫头玉涛送到了伯爷的床上。为此,她还得了婆婆好一通大度贤良的夸奖。
只是当杜若溪怀孕八个月时,婆婆因一场伤寒,去了。
若是她婆婆活着,杜若溪绝不会动后面的念头,然而,真像是天意一般。
伯爷在给母亲办了丧事后,为遵遗嘱,还要亲自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