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笙一边替瑞王除去外袍,一边同他说起严决和珠花。她无意中提起白天遇见严决的事,却被瑞王追着问了半天。
“严指挥使只说是看到辰妃进了夜澜宫,担心她会对我做什么,毕竟有个匡昭仪在先,圣上何须那么在意。”如笙不当一回事,她早把严决当做珠花的未来夫君,对严决也是因着珠花才比对其他人更为亲近,“严决与珠花两情相悦,他对我哪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圣上叫我不要想太多,自己还不是一样儿的。”
瑞王被她说得一滞,细细想起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他把她压在身下,支起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侧躺着看着她,“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宫中的男人除了我就是严决同你关系最好,我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
“圣上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不同你白费口舌了。”如笙说着就要从榻上起来。
“嗯?”
他凑近了就要去亲她,被如笙偏头躲过。
“穗云备好水了,再不去水就要凉了。”
“不如咱们一块沐浴,省了时间也省了水。”瑞王轻咬着她的耳垂,呼吸渐渐急促。
“圣上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外头那么多宫人守着,传出去多不好意思。”如笙抬手阻挡,可惜她与瑞王的体力相差悬殊甚大,终归敌不过瑞王,只得摆下阵仗,“……水要凉了。圣上先去宽衣。”
“我在水里等你。”他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瞧她,兀自走到浴桶边准备沐浴。
如笙知道今晚若是不遂他的愿他定饶不过自己,只得褪了衣裳同他一起进到水中。
浴桶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坐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如笙背对瑞王靠在他的胸膛上,乌黑的长发垂在背上。瑞王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长发,宽厚的大掌擦过如笙白皙的背,叫她觉得很舒服。
“中间那块有些痒,圣上再用点劲。”
如笙背过手指了指一处,让他再用点力去擦。他苦笑,一边替她擦拭那处,一边像在抱怨,“我好歹是一国之君,你竟敢叫我帮你擦背。”
“是圣上说要共浴的,作为交换,帮妾身一点小忙也没所谓吧。”
“你倒很会想。”
两个人在水里时间久了,水温也渐渐凉却,只得赶紧出来穿好衣服。瑞王替如笙把头发擦干,然后就上了榻准备就寝。
如笙靠在瑞王的胸膛,紧紧贴在他身上。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强壮又有力,让人觉得安心。她入睡得很快,有瑞王陪伴的时候她便能够卸下所有防备,仿佛这世间再无她需要担心的事。
待她睡沉,瑞王才小心翼翼将身子抽出,轻声下了榻。他披上外袍来到夜澜宫外,果真有个宫人等在不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他走过去,那位宫人先问了安,然后便将他往独杏宫的方向带。一路上他一声不吭,也没过问宫人一句。他知道这人不过是个领路的,必然不会知道太多。
等到了独杏宫前,那位领路的宫人只让他稍待片刻便只身离开。他拉紧外袍的襟口,忽的看见在禁湖的上方有绚丽的烟花凌空绽放。他微微一怔,随后便往禁湖赶去。
禁湖湖边站着一个人,他在暗处看了一会,确认那人周围并无其他不速之客后才走上前。
“你可知禁湖是不准人随意进入的。”他冷着眼看向面前的人,就和他当初同如笙说话一样。
“我知道,早就知道。可我怕在独杏宫放烟火会惊扰了姐姐。姐姐向来喜欢安静,我在这里放,她在独杏宫也能看见。”徐怜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此时正冷得浑身打颤,“今日是什么日子,圣上莫不是已经忘了。”
瑞王沉默的将身上的外袍给徐怜华披上,“今日是你姐姐的生辰,若是她还活着,也该满二十二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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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2章
瑞王的话让徐怜华不可自控的颤抖起来。她咬着牙望向他,眼里有悲恨交加的情绪。
“圣上还记得?姐姐走了三年了,连我都快忘记姐姐生得什么模样。她进宫的时候我还小,进宫之后便难得见她一面。我只知道姐姐定是不开心的,这宫中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牢笼,她不能和相爱之人在一起,却必须整日面对一个她不爱甚至厌恶的人。”她厉声诉说这些话,眼眶泛红,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姐姐好端端的进来,却不明不白的死了。说她是生了重病,可她去世前一个月我还见到了她,那时候精神虽然不好,但身体却是毫无大碍的,说她忽得重病而亡谁会相信!”
瑞王侧过身子不去看她。三年过去了,他并不愿再提起那些。
“你是在质疑前王后的死因?前王后不是病死的,难道还是我害死的。”他的语气变得漠然,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徐怜华方才所说的话毫无触动,“前王后入宫后一直不愿与我相见,便是逢年过节去独杏宫想同她一起用膳也将我拒之门外,我何曾为此恼怒过。于前王后我一直心怀愧疚,当初若非强迫她嫁入宫中,也许就没有后来的种种。可这些零零总总难道都是我的过错?前王后死了,所有人便觉得是我的错,又有谁之后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圣上这是想将所有的事都撇干净么。前王后是我的亲姐姐,说没就没了,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怼。”徐怜华说完这句,忽然上前抱住瑞王。她身上披着的外袍落在地上,单薄的背影显露在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