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时的转过头去看潭新伍。老实说,他刚睡醒,我就把整个生命交付在他手上,让我有些担忧。对于坐这票男人的车,我还真该有个什么恐惧心理啊,抗拒感的。你说这世纪末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殉情这码戏,也该不演了吧?然而我也知道自己是错误的,电影院里刚又轰轰烈烈的重新演绎了一番梁祝,这千古不变的殉情戏码,依然有其强劲的生命力。艺术果然是永恒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男吗?」潭新伍被我诡异的目光惹毛了,转过头来瞪我一眼。
「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不行吗?」我脑子也没动,立马回嘴。
「你鬼鬼祟祟的去荣宇干什么?和哪个女人约着开房间?」潭新伍依然不变的万年毒嘴,句句夺人要害。
「可见你也认为我林广宏还是和女人黏一块自然些吧。」我抓他语病就下嘴。
他懊恼的给我几个白眼。
「混身钢板的,你还能怎么和女人搏。说实话,干嘛去呢?万一又是个搏命的差使,也只求你大爷给个明白了。」潭新伍冷笑一声,抛出一句。
我眉头一挑。真是,我怎么老拉着这么个别扭的人干搏命救人的差呢?怎么遇上这种事的时候,在我身边的总是潭新伍?
虽然他嘴里老是挖苦之言,倒未曾拒绝过我。看来是这人天性别扭。
「救人。」我呼出一口气,撇了撇嘴。
「怎么不叫上郭潮龙?如果你是想从方家救人,他在比较有威慑力。」潭新伍疑惑的看我一眼,提出了疑问。
我摇摇头。「不需要他,他和我还没有亲近到这个份上。上次他的参与是你自作主张,我可从未如此要求过。」
「这么说来,你我交情比较亲近?」潭新伍在红灯前停下车,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瞟他一眼。「别用你可怜的脑容量随意处理我这句话。你这次算是碰巧。」
「至少你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他。」潭新伍毫不介意。
懒得和他多解释。
「这次算是为哪个大人物卖命呢?」潭新伍看到绿灯亮起,一踩油门开了出去。
「林峰。」我吐出两个字。
「谁啊?」
「我妈的前夫。」
潭新伍皱着眉头斜斜的瞟我一眼。
「你直接说你爸就好了,还什么你妈的前夫,拐弯抹角的。他干什么了?被人绑架还是勒索呀?」潭新伍不怎么认真的问。
「没那么糟。只不过被人囚禁,当人小老婆呢。」我y-in阳怪气的说道。
潭新伍一副吃到生青蛙的噎死相,使劲瞪我几眼。
「怎么说话的你?」他表情古怪诧异的看着我。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
「被困在荣宇?」
我点点头。
「被谁?」
我并不回答。
潭新伍挑了挑眉,不再多问。
绕过一个大型的喷水池,潭新伍将车停在高耸入云四十七层的豪华酒店,荣宇花楼的广场上。我推开车门要出去,被他一把拉住。
「我陪你上去。」他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帮到这儿就可以了。」我一口回绝。
潭新伍拉着我的手臂,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睛。
「这就是你拒绝方言青的理由?这就是方言青所说的苦衷?」他轻轻的问我。
我垂下眼皮不去看他的眼睛,没有回答。
潭新伍没有再问第二遍,轻轻松开了手。
他的手一松,我立刻迈出车门,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荣宇金碧辉煌的大门。
脚刚一跨进荣宇的大门,手机就响了。
「林广宏。」我掏出手机开门见山。
「林医生还是念着父子之情的。」温仪软软平静的语调听在我耳朵里,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少废话。我到了,你呢?」我打断他的话,切入正题。
「大厅左转,最里面的那台电梯,我马上就到。」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抬头了望了一下,转身朝左边那一排电梯跑了过去,一直冲到最里面。从指示灯上看,电梯就在二楼,而且正在下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细浅灰条子的西服,柔顺细软紧贴在耳朵边的黑发,细长而又秀丽的眼眸,白皙清秀的少年脸庞,正是温仪。
温仪朝我露出个浅而温柔的笑容,身体微微侧开一步;我毫不犹豫的一脚踏进电梯。
温仪抬起手,将一张卡c-h-a在感应器里刷了一下,然后按了顶楼。
我双眼盯着温仪,十分警戒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