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待他极好,他从未遇过这样的好。同食同寝。他自己实难想象,人如何能同一只猫这般相处。日子不好过时,便是同食一张饼子,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日子久了,白景似乎早就忘记了他下山来的任务,只是这般同这少年逍遥自在,直到狐王出现。他心中惧怕不已,只想着,如今被发现,只怕是再也无法得见这少年了。
却是突然这一日,狐王将自己放出来。
“你与他相处之时,可有察觉他身边有何奇怪之事?”
奇怪的事?白景心中纳罕。琢磨了半晌才开口道:“苏,公子眉心朱砂似乎有些玄机。”
“哦?”
“我与公子相处这一段时日来,灵台比以往清明许多,就是打坐运功,也比往常来的快些,更别提修行之事,更是……只是……”
“只是如何?”
白景皱了眉头说道:“只是,也有些动物j-i,ng怪靠近公子,却是痛苦难当,似是有人绞心挖肺一般,而公子也会难受好些时日,严重时,也会昏过去。只是醒来以后,全然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
火凛并不说话,白景抬头看去,只看他望向别处,似是沉思。他这般模样,白景并不敢打扰,可心中却不由担忧,难道苏白真遇到什么大事了。那眉心的朱砂被就奇怪异常。他还未同狐王说,在他二人出游时,于林中遇到一只黄鼠狼j-i,ng,欲对苏白行不轨之事,却在还未近身之时,便灰飞烟灭。对于一个j-i,ng怪来说,内丹被毁,最是惨烈,而那日情形,其状之惨烈,难以形容。只是,经过那件事后,苏白大病一场,许久未能起得来床。他因被火凛施了咒,并不能化作人身,于伺候苏白这件事上,多少显得有些无力。他唤来其他j-i,ng怪,替他寻药治病。原本也是害怕其他j-i,ng怪会有那日黄鼠狼j-i,ng的遭遇,却不想,并无此发生,反而也同他一般,于修行一事上进步极快。自此,行走路上倒是多了些其他j-i,ng怪出来。只是,并不是都如他们这般幸运。而也正是因此,苏白身子,倒是多半时候都是不爽利的了。
“白景。”
白景并不晓得火凛要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去。
“他若有危险,你能护着他,本座自是高兴。只是,你对他存了些不该存的心思来,倒是让本座难做起来。将你放在他身边吧,也让本座有些许的不安来。”
白景一听这话,心中大约明白,这是要将他放在苏白身边去了。心中激动不已,便是俯身在地:“白景绝不敢对公子存别样心思,只愿能护公子平安。”
火凛勾了唇角,笑了起来:“啧啧,后半句话,本座倒是信,只是这前半句……”
白景狠狠心来,说道:“白景愿起誓,在公子面前绝不划人形,一辈子与猫身相伴。”
j-i,ng怪修行,莫不是想要修成人身,再而修仙上天。可他一千余年道行修身成人,竟然为了个凡人,便舍弃了。
火凛心中倒也吃惊不已:“倒是没料想你会如此。罢了,莫说本座为难你。你也不用起这样的重誓,他若是真有危难,你不化作人形,要如何护他周全。”
白景一听,心中高兴不已。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这般机会实是难得,他不想这样错过。
白景转身离开的瞬间,听到狐王呢喃一声:“释慧。”
释慧道人他的确听过,却从未见过,也并不知火凛同释慧有何渊源。这里,这座狐山,这个无忧宫里,没人知道狐王火凛的事。但众人却明明白白的知道,狐王火凛在找人,在找相似的人。只是,与谁相似,他们便不得而知。
白景心中乞求,但愿狐王对苏白只是玩心,并无他意。莫要将人毁了,才做惋惜。
☆、情之所起
火凛劝说苏白多在这杭州城里待几日,体味这江南气味。苏白原本有些不愿意,他这几日来睡不好吃不好,却也不敢让人知道。可他自己直觉是这杭州城与他犯克,连日鬼魅魍魉,让他心神不宁,他早就想离开了。但架不住火凛一番热情,与他絮叨许多,又加上舍不得怀中阿喵,苏白便只好答应下来。好一些的是,火凛租下了个小院过来,终是办理此处。
那处院子稍微偏远一些,可并不碍得景致别致优美,大有苏州园林缩小版的模样。高兴归高兴,过后,苏白也是要愁上一愁的。
这里的租金只怕不便宜。
“阿凛,这里的屋子是怎么租的?”
火凛冲他一笑:“租金倒是不贵,许是因为偏僻的缘故。”
“那,我与你分些租金来。这样,大家负担也都不会太重。”
火凛本是要拒绝,结果看到苏白模样认真的在包袱里翻银两,不由笑了出来。三百年前也有一个少年,是这认真模样,说要与他分担租金。那少年与他似乎也是这般在路上认识,结交为好友,又情动深处。只是可惜……
“好,这屋子,是一月一两,你我二人,便是一人五百钱,如何?”
“这么贵!”苏白瞪大了眼睛,那手里头还拿着几个铜钱,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
“这已是很便宜的了,若是别家地段好的,少说也的二三两吧。”
苏白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只用付你250钱。”
“哦,为何?”
“你看,我只有一人,而你们要三个人呢。大家都住的话,那怎么能只算你我两个人呢?更何况还有这只喵,他也要算上的啊,但是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