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凛一听这话,不由眉头紧皱:“他二人聊的甚欢?”
白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着了道,着了他凤灼什么道?”
“凤灼他,欲要,轻薄公子。”这话甫一说毕,火凛便砸了桌上的茶盏。碎片ji-an起,划伤了白景的脸庞。
“几百年未见面了,一见面竟然是这境况。”火凛抬眼看了看白景,他脸上血渍甚是刺眼。火凛有些不耐,便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火凛自己有些闹不清自己的心思。那日,他看到那抹身影分明是释慧,便没了命的追了过去。可几条街几条巷的都找了,却是连个影子也未曾寻到。他心中沮丧懊恼,又觉自己狼狈不堪甚为光火,便将苏白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可偏偏就让他撞见了白景同苏白说话的场面,偏生又听到了苏白诉苦的那一段。他心中突然间就不好受了起来,不安尽数涌上,如同当年释慧离开他一般。
苏白于他印象中,不过是个懵懂少年,成日里只不过惦记着玩乐罢了,哪里有甚忧愁可言。他见他统共没有几次,但每次见着都是欢喜模样,他自己欢喜,也将别人逗得欢喜。如今想来,不过是他懂事罢了,竟也从未给自己添过乱。也不曾抱怨过什么,即使是今日他抛下他不管,他依然还是于那一处等待着他。于是,太过懂事了的人,便容易将他忽略,容易将他忘记。因着,不用费心去惦记他,也不用费心去c,ao心他,似乎只要回过神来,他就在这里等待着他。等待……这让火凛心中一阵悸动。
“你与他最是相像,才会让我如此……”
他知道苏白身上那味道是谁的,他亦知道凤灼是为了什么。并不是因着苏白通体灵气,而是因着苏白身上,有他火凛的味道。原先那些少年,最后下场不管怎样,他都不曾挂心,可这一个,这一个毕竟是救过他性命的。对,定是因为他救过他的性命,所以才会让他如今为他分了神来。
“罢了,如今你已然破例,本座不妨为你再破一次例。你与本座有救命之恩,我便许你长生不老如何?不让你堕入妖道,只做寻常人家,若是修法得当,说不准的,你成了仙也不定呢。”说道成仙,火凛心中一痛,又改口道:“成仙便算了,成了仙,便要摒去七情六欲,就算是不老不死,那活着也无甚意思。”
可火凛却并未察觉,只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哪里有人应他,又哪里有人听他所说。真真是糊涂。
☆、不如离去
苏白一觉醒来,只觉疲惫不堪。心中甚是纳闷,怎么睡了一觉竟还是这么劳累的样子。
“起了么?那便把这药喝了吧。”还在冥思苦想的苏白突然听到有人与他说话,不由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去看,才发现竟是火凛端着药碗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