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衣听她说着,眼中流露出难以阐释的情绪,眸光潋滟,炽热而又失落。她上前捧住慕绯的脸颊,看了片刻,本能地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唇上...慕绯的身子颤了颤,晶莹的泪挂在眼帘上摇摇欲坠,温存的触感让她几欲沉醉,撬开南雪衣的柔软的唇探入更深。两人一齐感受到熟悉的爱欲,迸发在肌肤相贴处,像洪水漫过全身。
浮华世界大雪纷飞,生离死别,唯有恋人的坚定的吻是可以把握的真实...
吻了许久,两人默契地同时挪开双唇。慕绯此时已不复刚才清醒,神色流露出了浓浓的倦意。南雪衣宠溺地拍了拍她冻僵的脸,呢喃着劝道:“回去睡觉吧!”
慕绯讷讷地点了点头,由南雪衣牵着乖乖回了房。南雪衣在炉火里又添了些炭,看着慕绯上了床盖好了被子,静静闭上了双眼。南雪衣守在她身旁,凝视着慕绯的睡容,心绪刚刚释然,忽然发现慕绯在睡梦中又蹙紧了眉头,而且越蹙越深,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南雪衣俯□子去看她,慕绯在不安中突然翻了个身,她的手胡乱抓了一下,竟是一把抓住了南雪衣放在床上的试水剑。
只见十五岁少女抱紧了宝剑,这才奇迹般地安稳下来,很快坠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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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衣轻轻合上房门,然后她有些失衡地靠在了门上。屋檐下的雪花飘到头顶,染白了碧龙簪的光泽。雪花留恋地摩挲片刻,滑落在地。白衣女子忍着泪水,靠着门用力呼吸,冷冽的空气钻入胸腔,一颗心越发疼得厉害了。她知道绯儿把心思藏了起来,不止是她,整个铸剑山庄的人都因玄璎的死变得异常消沉,绝望地等待敌人进一步的宣判。
不同于南少卿遇害时的义愤填膺,这次没有人敢提“报仇”二字,似乎那是人尽皆知的禁忌。所有人都能很容易地把四大弟子在苗疆的失踪,和红莲教弑君暴乱联系在一起。大家知道,那个想毁灭铸剑山庄的敌人,叫做“朝廷”。
——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已经置放在了血腥的砧板上。所以绯儿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与恐惧,她痛恨是自己将灾难带到了铸剑山庄...南雪衣茫然地仰起头,遥远的苍穹在泪眼朦胧中更加y-in郁。她究竟该怎么做,若不是身为庄主,她一定会疯狂地带着绯儿远走高飞。可她终究不能抛弃所有...
“师父。”身旁传来一声呼唤,南雪衣顿时回过神,只见龙阳背负长剑站在雪里,一袭单薄的玄色长衫,脸颊冻得苍白,俊眉深蹙,双眼布满血丝。他似乎三天都不曾阖眼,下巴胡茬凌乱,衬得这十八岁的年轻男子恍然沧桑了起来。
南雪衣轻叹了一声,幽幽问道:“都处理妥当了吗?”
龙阳点了点头:“恩,阿璎已经净身入殓,凌儿一直陪着她。碧云庵的慧心师太带着几个弟子过来了,说阿璎是个好孩子,想尽自己的心愿送她一程...”
南雪衣眸中泛起泪雾:“这几日辛苦你了,也替我谢谢师太,我稍后会去灵堂看看。下葬之前你也好好歇歇吧,我现在要去工坊一趟,流音水榭这边虽然派了很多剑客把守,但我仍不放心。你去我房里,守着绯儿吧!”
龙阳闻言,立刻将背负的忘忧剑取下抱在怀里,人也j-i,ng神了几分,信誓旦旦道:“师父尽管去忙,我会保护师妹,绝不会有事!”
南雪衣唇角微微牵起,算是应允。她挪开步子准备离开,不料擦肩而过时又忽然顿住脚步,她蓦地将手心搭在了龙阳肩上,在他耳旁低语道:“龙阳,你长大了,一定要有所担当。你要记住,若有一天师父不在了,你就是铸剑山庄的新主人!”
龙阳浑身一颤,霎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猛地回过头来,却见南雪衣已经走远,再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龙阳轻声踏入南雪衣的闺房,果然瞧见慕绯在床上熟睡。她侧躺着,娇躯蜷缩如初生的婴儿,怀中紧紧抱着南雪衣的试水剑,呼吸平稳。龙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边,看着慕绯,只觉心也霎时安宁下来,不知不觉就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时间在困倦中静静流逝...
不知睡了多久,龙阳忽然被床铺的轻微震动惊醒,他立刻睁开双眼,警觉地按紧了手中的宝剑。屋内一切如常,原来是慕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而已。只见j-i,ng致绝美的少女平躺着,乌黑的发丝泼散在枕边,长睫颤动,吹弹可破肌肤泛起了淡淡红晕,玉颈更是白皙似雪,锁骨若隐若现,诉不尽的蛊惑迷人...龙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睡容,忽然觉得一阵阵的晕眩,那感觉好似喝醉了酒一样,受不住控制。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忘忧剑放在了桌上,然后坐到慕绯身边,竟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替她撩开了凌乱的发...绯儿真是出落地越发美了,都说女大十八变,再过几年可怎么得了。她会成为第二个容兮然吗?姿色倾绝天下,气质高不可攀...
男子有力的指节小心翼翼地触及她的脸颊,只那一触碰,就有种不可自拔的留恋散逸开来...龙阳深吸一口气,他已渐渐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绯儿日日夜夜都躺在师父的床上,她们也会如男女那样交缠欢好吗?一想到这里,龙阳就觉得喉咙里都涌上阵阵难忍的苦涩,他一个大男人都几乎要落下泪来,慢慢俯□靠近她,近得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息,仿佛清冷的花香...
就在他几乎要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