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那个三姐的,怎么如此直接的探问有关她的事?
“长姐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好奇罢了,你也知道,三弟我自幼就没见过三姐,时常听闻三姐是个美貌温顺的人,我却无缘一见,还有我那没出生大侄子....”乔魏远尾音拖得老长,目光盯视着乔若婉的脸上,像是带着刺一样,一字一句刺进了她肌肤里,叫人忍不住惊吓。
乔魏远的目光越来越冷,在文家卧薪尝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考取功名,有能力娶那人。
乔若婉诓骗他会找机会求个国子监的名额,只要他能帮着她做件见不光的事就行,他信了。
文天佑将他调配边疆,他不声不吭,也去了。
这些都不要紧。
可那人....那人怎么就不等他呢!是忘了自己对她承诺么?
那年边疆大雪纷飞,随军的将领告诉他,长兄抬了乔家三姑娘为贵妾,连纳吉之礼也未曾少,盛况宛若娶妻。
他不信啊,一心想着回去问个清楚,可军令如山,他哪儿也走不了。
那样的冰寒彻骨的边疆,他带着一小队人马,杀进了敌军防守的城墙,到处是鲜红刺目的血,下了再大的雪也盖不住满目的殷虹。
他看见年轻的女子,还有年幼的孩童,那一刀刀刺进时带来的无比舒畅的解脱令得他着了迷。
“三弟....我...我怎会知?三妹是难产而死,我已尽力救治,到底是人斗不过天,她...她就那么走了。”乔若婉唇色发白。
乔魏远看着她因极具恐惧而滚动的喉咙,眸色越来越深:“长姐,有件事我至今没弄清楚,听闻三姐与文家庶子有情,怎么又做了长姐夫的妾?”
他步步紧逼,又朝着乔若婉迈了一步,那几个婆子知道乔魏远如今在二房的地位,也不敢吱声。
“...三妹品性不良,自是嫁不出去,文家的那庶子不还是死在了边疆!她不做妾,难不成还想当正室!要不是我念及姐妹情谊,她还不一定在哪座庙里伺候菩萨!”乔若素的死丝毫没能改变乔若婉对她的恨。
冥冥之中,她将自己这半生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怪罪于她,仿佛只要乔若素这个人不在世上存活过,她的一生就会截然不同一般。
竟是越说越恨,恨到期盼她活过来,然后再弄死她一次。
哦不,应该是让她活着,再像文天佑折磨自己一样,折磨她!
乔魏远浓黑的眉峰拧成了‘川’字,心尖上像被刀刃划过,疼的不容迟缓:“长姐的意思是....她自愿当妾?还是你逼她的?”她怎么会自愿?像她那样的人,安静的过了分,除了逆来顺受,怎会有抢夺旁人夫君的心思。
乔魏远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放在身后的手紧握,发出骨节碰撞的声音,他一直有这个猜测,他不信年少的竹马说变就变。
他一直误解她了,其实乔魏远内心深处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可他还是宁愿相信是那人背叛了他,而不是这种凄惨的下场。
被逼做妾!
死在那个时候!
派去打探的人回来说,她走时,腹中的孩子还在动!直过了好一会,那孩子也跟着去了。
她该死不瞑目吧!她最喜欢孩子了。
乔若婉在乔魏远的逼视下,瘫软在地:“你....你到底是谁?”她一个凛冽,突然记起来还对谁说过在国子监求个名额的事。
乔魏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透过松柏的枝桠照过来的光线被他的身姿挡住,他的脸掩埋在一片光影中,看不清他的眸色。
“是你诬陷她与陶治尧苟且;那年乔大爷小妾肚里的孩子,是你不小心撞掉的,你却用了两百两银子与那贱人勾结,说是她害的,那一次足足害她跪了三天的祠堂,膝盖都磨破了。八年前掉进水井一事,也是你推下去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怕是活不到给文天佑当妾!”
乔魏远没有再说下去,说多了只会让他无法控制的想去伤害所有人。
那个人能在乔家活了十八年已经是步步小心,如履薄冰,怎么所有人都想置她于死地?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难道只是因为身份和自己一样,都是庶出!
乔若婉脸色也变得煞白,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乔魏远:“你....你是.....”那个人的名字,她说不出来,因为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经死了,棺椁还是文大将军亲自抬回来的,那场丧礼办了三天....
“来人,大小姐神智不清,许是前些日子被歹人吓的不轻,去祖母那里告诉文大人一声,本少爷要将长姐留在府上好生将养!”文天佑对身后婆子喝道。
如今的三少爷是举人老爷,以后就是二房的门庭,谁都得听他的,那婆子遂道:“老奴这就去!”
文天佑得了消息,皱了皱眉,他知道乔若婉诡计多端,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要是想利用乔魏远脱身,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当他赶到云阁时,乔若婉跪在地上给文天佑磕头,嘴里尽数胡话:“我错了,你....你放过我吧。”她好像很害怕。
文天佑眸光眯了眯,上前几步,却离她还是有些远,他嫌她脏:“夫人害怕你三弟?”
乔若婉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最起码文天佑是个人,而乔魏远.....
她爬了过来,想抓住文天佑的衣摆,却被他躲来:“三弟有心了,夫人好生在乔家待着吧。”文天佑说着,又看了眼乔魏远:“有劳了!”他知道乔魏远一些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