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蝶却早在哥哥下跪的那一刻就已经清醒过来,她听见膝盖磕到地板上的“咚咚”声,巨大的声响几乎把她的心磕破一个洞,呼呼的凛冽寒风从漏洞里刮进来,吹得她一颗心像坠入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寒意蔓延向四肢和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角落。
她紧闭着双眼,泪珠却无法断绝地从眼角溢出,无声坠落。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张鹤白无声地站在病床前伸出手掌,轻轻盖住妹妹流泪的双眼。
对不起,小蝶。
对不起,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对不起,原谅他对她太仁慈。
对不起,他不应该抱有幻想,奢望她有起码的良知。
“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恨她,但他更恨自以为是的自己。
宽厚长满老茧的手掌之下,张小蝶的眼泪像绝了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他沉重有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激荡起无数尘埃,张小蝶很多年之后都还能记起这个声音的重量,伸手触摸,指尖仿佛残留着这个声音带给她的安定和力量。这就是重生的力量。
她的第一次生命是那个女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