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是个好同志!
小周衙内苦口婆心地教育它,他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要懂得看房东的脸色。阿花同志很懂事,它明显的感觉到房东对自己的态度是戒备万分,和自己看到领地里有别的生物时一模一样。阿花同志能够理解他。所以阿花很识相,白天等人都走光了它才从缸里爬出来,到外面去散散步:在主人的床上去打个滚,到房东房间香。然后就到厅里盘着不动了,东瞅瞅西瞧瞧,还隔着窗户往外打量。约摸到了下午家里人快回来了,阿花就回自己屋里,等着主人吃完饭进来和自己腻歪一会儿。碰到休息日,阿花就呆在自己房间,等周天渊来和它玩儿,尽量减少和房东面对面。
鉴于周阿花同志的良好表现,王衡对它的态度有所转变,从戒备变成敬而远之,从敬而远之变成听之任之。
时间长了,王衡对它有忽视的倾向,有时阿花同志在他在家的时候就从北客卧溜达出来,王科长也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外加心理暗示:他不姓许,不叫许仙,多好!
今天,阿花照例在家人们出门后从缸里溜达出来,在自己屋里转了一圈儿后,扭腰摆臀地出来了。
一出屋,警惕性相当高的阿花同志立刻感觉到家里有生人!得出这一结论后周阿花连另外三个房间都不去了,直接往客厅沙发爬。
此时,苏白还窝在王科长家的真皮沙发里盖着小周衙内的羊毛毯子,做梦梦到那根金鱼骨头还如噎在喉,搞的他呼吸困难,好像被重物压住了一样。
呜呜,下次再也不偿鲜了,别说是虎皮金鱼,就是虎皮鲸鱼他也不吃了。
苏白本能地摸脖子,希望自己别被卡死。
脖子的感觉怎么冰凉冰凉的?还滑滑腻腻!他不会是真的被鱼骨头给噎死了吧!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身冷汗,苏小白同志支撑着张开了睡眼。
???
看见一条大蛇,蛇头压在自己胸口,自己还很热情的揽着人家脖子。
!!!
“我一定还没睡醒!”苏白同志告诉自己,闭上眼。
阿花很兴奋。这个人盖着主人的毯子,一定是主人的朋友,还和主人一样爱抱自己,暖暖的,好舒服。所以阿花同志友善的吐出信子,跟人家打招呼。
半分钟后,苏白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大蛇正对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花同志吓了一大跳。怎么啦?怎么啦?着火了?恐怖袭击?外星人入侵?
警惕性极高的缅甸蟒立刻四处游走一圈,看见门窗都关着,连阳台都全封闭式的,这才放了心,又回沙发准备安慰主人的朋友。
咦?怎么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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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内回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爱蟒阿花正盘在沙发前,蟒头小鸟依人的偎在苏白怀里。
小周衙内顿时酸气冲天,冲着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还瑟瑟发抖的苏白吼:“苏小白,你竟然勾引我们家阿花!”
已经被吓昏过去两次的苏小白差点第三次昏过去,——气的。上下牙打着架告诉周天渊:“你,咯咯咯,要是,咯咯,能让它……咯咯,离我远一点,咯咯咯咯……我回去……给你立牌位。”
小周衙内眨眨眼,冲蟒蛇温柔地呼唤:“阿花,我回来了,快过来。”
阿花同志着实喜欢这个长着娃娃脸的人。听到主人叫它,恋恋不舍地看看苏白,又冲他示好的吐吐信子,才一步一回头的游到周天渊身边。
苏白从沙发上挣扎着起来,——他维持着个姿势昏了醒醒了昏已经六七个小时了,连遗言都想了十来篇,并肯定自己将是中国第一个葬身蛇腹殉职的警察。
小周衙内抱着阿花,不满的对苏白说:“小白,你在我们家赖了一天一夜了,怎么醒了都还不走?”
我也得走的了啊我!
“我现在就走。”苏白同志控制着自己腿发抖的频率,从桌子绕开周天渊和蛇绕到门口,再见都没有一句撒腿狂奔。
下次你就是拿神六请我来我也不来!
等等,这次我也不是自己情愿来的啊!
苏小白狂奔而去。
周天渊抱着缅甸蟒郁闷,搬着它的脖子跟它讲道理:“阿花呀阿花,我对你很失望啊!”
阿花同志惭愧地低下头。
“你说你,打一从蛋里孵出来我就养着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衣供你读书(?),对你比对我老子娘都好。你呢?打一开始就给我脸色看,我陪了你整整一个暑假你才认我!现在倒好,养你养了四五年,你跟个才见面的人卿卿我我,还在我眼前刺我眼,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我白养你了?”
周阿花同志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