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心中没底,但杨七郎也不忍看到佘赛花太担忧,忍不住别扭的安慰一句。
见自己小儿子也如此懂事,佘赛花欣慰的同时更多的还是难受,她哽咽着道:“娘知道,娘的小七一定不会有事的,娘等你回家!”
她说着转过身去对一旁的杨六郎道:“六郎,这一路你可要多顾着小七,我已经给你五哥写了信,到了五台山他会接应你们,万不可担搁了。”
“娘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七的。”他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娘您先回去吧!”
佘赛花点了点头,下了马车目送他们出了城门,看着马车消失在林子里方才离去。
马车出了城门,杨七郎已是昏昏欲睡,他如今j-i,ng神不太好,刚刚不过是勉强撑着,这会儿出了城,一放松意识就有些远离。
杨六郎心里有些忐忑,他和小七虽说年龄相差最近,但性格却是两个极端,杨六郎性格敦厚,虽然资质差了些,平日里学武却是最勤奋的,鲜少和人接触,性格也有些腼腆,小七却与他不同。
杨七郎从小活泼好动,调皮跳脱得紧,但却是最得佘赛花宠爱,天波府上下都喜欢他,就连以前与小七不太合得来的四哥后来也是见天的和他走到一块去,杨六郎看在眼里,到说不上嫉妒,但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
但是他和小七关系却也说不上多亲密,这个原因还是出在杨七郎身上,杨六郎一直记得,小七很小的时候就到处调皮捣蛋,对自己这个只知道读书和练武的哥哥很是看不上眼,常常说他过于迂腐,于是渐渐的关系也就不及其它兄弟亲密了。
尽管后来有了些改变,但杨六郎一直觉得小七不喜欢自己,因此也甚少有其他接触,这个七弟停留在杨六郎心里的印象,至今也还是当年那个傲慢的不知世事的少年。
只是不曾想过,自己不过到外游历了一个多月,却接到了小七中毒情况危急的消息,他匆匆赶回家去,却又受母亲所托带小七到五台山求医,杨六郎没有多想应了下来,但现在和小七独处时才发现有些尴尬,他实在不认为小七会喜欢同行的人是他,要不是三哥有事缠身,怕是怎么也不会选到自己的吧?
他是个嘴笨的,现下出了城,就想着怎么舀出个话题来,转身却见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睛,佘赛花知他怕冷,除了垫的毯子外,还特地给他披上了狐裘,如墨的长发在雪白的狐裘上铺着,脸色却是有些病态的苍白,莫名的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杨六郎愣了愣,随即动作轻柔的帮他把有些凌乱的狐裘铺整好。
只是没想到才进入一片白杨林不过半刻,马车的速度却忽然慢了下来,车夫是他们天波府的人,行事一向小心谨慎,杨六郎知道可能出了意外,又怕惊醒小七,只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杨安?”
“六少爷,前面有个人拦路,您快出来看看吧!”
杨六郎也不耽搁,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却见前方不远处站了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粉色衣裙,容颜清丽,杨六郎有些疑惑,不知为何,这女子他明明没有见过,却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不知姑娘为何拦下去路。”
那女子神情有一刻的怔松,她低下头掩去了心里的情绪,落落大方道;“六少爷有所不知,你们家七公子欠了我一样东西,此次,实乃小女子前来讨债的。”
“哦?”杨六郎惊讶的挑了挑眉,疑惑道:“是什么?”
“实不相瞒,杨七公子三月前已和小女子私定终生,后却莫名失去踪迹,小女子迫不得已,这才前来相询,只求七公子给句话。”
“不可能!”杨六郎惊愕不已,且不说他们天波府家规甚严,在他心里,小七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可能惹下这样的祸事,私定终身,这绝对不可能。
那女子却仍是一副坦荡模样,丝毫瞧不出一点心虚,她声音依旧清越:“你若不信,不妨让他亲自与我对峙。”
杨六郎正想说话,马车里却突然传出了声音:“六哥,让她进来吧!”
杨六郎一愣,反应过来惊骇道;“小七,你不会真的……”
话没说完,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开了帘子,露出少年如玉的脸;“六哥稍等片刻,我与她尚有事相商。”
那女子倒很会看人眼色,这会儿动作轻快的几步走了过来,进了马车后还特地把帘子掩了。
杨六郎只得带着满腹惊疑站在一旁,和车夫杨安面面相觑的等待。
杨七郎看着眼前身姿妍丽的女子,即便换了装束,他对这张脸还是印象深刻:“姑娘想要什么,还请直言告知。”
那女子面色坦然,语带笑意:“我只想要,当你天波府七公子的妻子。”
听出她话里的认真,杨七郎看向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那女子也不再说话了,她的眼睛很澄澈,杨七郎忽然看不得这女人的目的,他只好开口;“你应该看的出我现在的情况吧,恐怕没几日好过了,姑娘还是别浪费时间吧。”
女子哧笑出声;“这么说,你是要拒绝了?相思竟不知,堂堂将军府的少爷,竟也说话不算数吗?”
杨七郎被她噎了一下,却并没有生气:“若是相思姑娘所愿,在下奉陪便是。”
他看不出这个女人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