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们的互动,注重可听可视性的同时,增强趣味性。看了你们两场演出,我认为很好,来这儿的演员基本功很扎实,台风也很纯熟,语言类节目,比如相声、小品,可以在以后的演出中多一点即兴发挥,集体歌舞,比如昆曲,可以尝试让不同的演员上场,表演出不同的风格。”
首长的话永远正确,更何况还点得这么中肯,都知道首长要回北京了,虽不是总政的领导,但回去之前怎么地也要肯定一下的,并提出点不痛不痒的意见。大家都蛮受用,除了闫连冲。首长最后一句话就刺中他不让乔笋上台的事,别人没听出来,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番话说完,大家点头称是之后,首长直接点了闫连冲的名,你留下来一下,作为昆曲爱好者,我想跟你交流交流。
大家心想,早知道首长喜欢昆曲啦,可不正要趁此机会多跟演员交流交流么?因此,也不疑有他。
大家都散了后,房里只留下曲澈和闫连冲。这下子,段霜晖说的话,就比刚才更耐琢磨了。你听他说:“你们表演的《玉簪记》选段很有水平,适合票友小场。作为昆曲迷,在这种大型演出时,还是希望听见耳熟能详的段子,比如《游园惊梦》,甚至是比较悲苦的《窦娥冤》。”
《窦娥冤》肯定不适合慰问演出,而《游园惊梦》名段属乔笋唱得最好,闫连冲选《玉簪记》,就是为了有借口解释不让乔笋上台,因为,她不是唱《玉簪记》的最好人选嘛。
闫连冲回去后,兀自揣摩盘算了很久,发现段霜晖说这些话的真实意思——他并不满意他们剧团的演出。这可不得了,他很头疼,回去不知道怎么交待。
无奈在福建的演出结束,他们将去广东。这时却听说,由于前段时间菲律宾执意将南海问题申请国际仲裁,丝毫无视中方对话解决的主张,并于近日向韩国进口12架fa-50轻型战机和8艘扫雷舰,挑衅态度初显。段霜晖得总参授意,前往广州军区指导监督海陆空协同登陆作战实弹军事演习。
所以,段霜晖与乔笋,往后啊,见面的机会还有。
福建是沿海的一片丘陵,山多森林多,古代人都不爱来这片儿就是因为山多树多,田不好种,路不好走,稀奇古怪的野兽也多,人更是野蛮得不行。现在经济好了,大伙儿都爱往南方跑。
军区首长得知段霜晖在西北那片儿混的时候,枪法堪称一流,一发一个准儿,思量着首长去广东之前不能就这么晾着,于是建议,咱们这边森林多,动物也多,首长要不要打猎?
打猎?!要知道,现在可是禁止随便打猎了,因为国家对枪支的管理越来越严格,十几年前你还能拿着鸟枪和小钢珠,上山打点小野鸡小野兔,甚至围捕野猪,但今天你看谁敢带着猎枪到处晃?
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离同安大概百来公里的几座山,本来就荒无人烟,传言几十年前还有华南虎出没,更有人腰一般粗的大蟒蛇。那些都是传言,周边的人都知道,现在这大山里已经没那么多珍稀的野兽了,有的只是一些鹧鸪、野兔还有野鸡,偶尔运气好会碰见野猪,前提是你别一个人碰见。
打猎这事他们也做得谨慎,不开部队的车,不穿军装,虽是派了十几号人安排这事,同时保护首长,但做得很低调,进山摸底也是偷偷摸摸的,布置一圈回来,真没落下什么话柄。
“打猎,去不去?”段霜晖就给乔笋打了一个电话,乔笋还不知道他将去广州的事,听他这么说,马上就同意了。曲澈去接的时候,小心谨慎,倒不是怕怠慢小姨奶奶,而是怕被部队里其他人看见。
一个小时多的车程,段霜晖到了目的地。
乔笋穿了身迷彩服,还带了帽子,刻意有点女扮男装,但是,只有电视剧里的女扮男装才不会被发现。首长让她跟着,自己带了猎枪和两条猎狗,进山去了。
虽是夏天,但是进了山就凉快起来,不知名的鸟在不知名的地方发出各式各样的叫声,只闻其声,不见其身。乔笋顾着抬头看,脚底下不怎么注意,伴着根藤,差点摔倒。段霜晖见状,笑道,“看什么呢,这认真?”
“哪儿才有鸟啊?”
“还不是地方。”段霜晖不抬头,人家认认真真走路,见乔笋还是不死心抬头乱看,也无奈,只能拉着她的手。
他的手心有茧,不似现下一些娇生惯养的小年轻那般软细,早年部队生活艰苦,他的手粗糙间只有一番男人的硬气。
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段霜晖放了条猎狗出去,好嘛,那条黑色的猎狗七钻八钻,到了个矮丛后,开始摇尾巴。
这就是有了。
段霜晖放开了乔笋的手,端枪上膛。
猎狗扑了进去,惊起起码四五只雉鸡!一只窜进草丛里不见了,三只飞了起来。乔笋的心真是像小学生作文里写的一样,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媳妇似的紧紧抱着旁边一棵树,拳头还握紧得像是要找人拼命。
“砰!”
“砰!”
“砰!”
弹无虚发。
端着枪的男人向来帅气,野性和杀气相结合,散发着雄性生物称霸争斗的危险气息。枪托一下一下撞着他的右边锁骨位置,可人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后坐力,丝毫不为所动,照样冷静地瞄准,射击。段霜晖那一身的迷彩,脖颈间麦色肌肤上点点汗珠,压低的帽檐下冷峻严肃的神情,扣动扳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