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帮我逮住他!”
宁止温柔地抱起狐狸顺毛,“它又怎么惹着你了。”狐狸舒服的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头在胸口来回蹭。
檀静岩瞪圆了眼不说话,宁止念在他是伤员,更何况全身上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起不了幺蛾子,手一松把狐狸放在被子上。
檀仙君狞笑着用他缠满纱布的手捧起狐狸,利落地抓住尾巴拔毛。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像是受重伤的人。
狐狸一阵哀嚎,身体瑟缩在一起,耳朵垂在脑袋上乌黑的眼睛也没了光彩。宁止看不下去连忙从他的魔爪里把它解救出来。夹着尾巴,一瘸一拐哀伤地逃离这个魔王。
檀静岩得瑟地朝手上吹口气,雪白的狐毛洋洋洒洒落下。狐狸一脸哀痛溜得更快了。
“你啊……”宁止摇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老是像小孩一样。欺负完狐狸之后脸上满足而又得意的表情实在让人责备不起来。
宁止是来给他上药的,衍华每天给他扎三次针,其余的事一概不管。檀静岩苦兮兮注视宁止把纱布拆了换上新药。药味辛辣,还隐隐有股臭味。檀仙君的脸色相当美妙。
“我睡了多久?”
“三天。”宁止小心翼翼包着纱布,檀静岩右手上一道伤口,皮r_ou_外翻深可见骨,看上去异常狰狞。连上药的人都觉得于心不忍,忍不住轻手轻脚。
檀静岩嫌他磨叽,自己一爪子拍上药用纱布胡乱缠了几圈,疼得自己靠在枕头上喘了半天。
宁止摇摇头,拆开纱布重新弄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呢?”
对方怔愣片刻,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折腾纱布。“他送你来的。”
“然后?”
宁止叹气,起身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有衍华在,不会有事的。”
衍华的医术可以r_ou_骨生死,檀静岩不止一次怀疑就是死人他也能把他医得活蹦乱跳。更何况宁止不会骗他,他说没事应该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了。檀仙君把心放回肚子里,转而注意宁止刚带来的一包点心。
虽然不担心,但不意味着他放心。意味深长地偷瞄一眼宁止,“看好你的人。”衍华皮相颇好,别把他的人勾走了。
“没人想跟你抢人。”宁止脸色如常,“左手没包好,重新包一下。”
“等……你轻点啊!哪有你这样对着伤口往下按的。”再看一眼桌上,那包看起来很可口的点心果然不见了。宁止,你个y-in险的男人。
非要把檀静岩弄得眼泪汪汪求饶,宁止才勉强放过他。檀仙君带着一身包得极尽完美的纱布委屈地蜷在被子里,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锦逸当年看到宁止就绕道走。实在太y-in了。
宁止摸摸他的狗头带着温柔的笑意离开,徒留檀仙君抱着被玩弄的身体啜泣着入睡。他毫不怀疑要是手头有辣椒水,宁止肯定会一脸温柔地失手倒翻到他伤口上。
昆仑山终年飞雪,山顶寒冰千年不化。白天闹腾的时候不觉得,夜深独自一人时总觉得有丝丝寒意渗入肺腑。檀静岩翻个身,瞪大双眼无声地望向窗外。伤口火辣辣地疼,手脚却冷得像块冰。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让你逞强,有你好受的。
到了半夜,干脆起身一人对着月亮哼小曲。不是一般的冷,刺骨的寒冷仿佛要把灵魂一起冻住。浑浑噩噩间脑中闪过很多过去的事,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日上三竿,檀静岩悠悠转醒时,耳边传来有规律的嗑瓜子声。睁眼一看,白毛团那只没良心的兔子手上兜了袋瓜子聚j-i,ng会神地盯着他看。
“哟,没死呐。”兔子失望地掸掉身上的瓜子壳。从边上狼言的手上又抄了把接着咳。“听宁止说你快不行了,我赶了半天路才到的。这不是还在喘气呢嘛。”回头对着狼言小声嘀咕,“我说这祸害死不了吧。非要我来。”
檀静岩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亏他害怕自己出事徒惹别人伤心把兔子赶到狼言家里。合着他就是瞎c,ao心,这只没良心的兔子。
“啧,怎么脸色不太好?”白毛团上看看下看看,“好像有点青。”他得意地掏出一个大瓦罐。“早上老邱给你炖的。好好补补。”
白小仙觉得自己人也看过了,东西也带到了,自己该拍拍屁股走人了。拉着从进来开始没说过一句话的狼言匆匆走了。他揉揉发红的眼睛,搞了半天檀静岩没事,害他带了一堆手绢想来送别来着。这种祸害果然不值得别人为他哭。
“托您的福,我快被你气死了。”檀静岩有气无力在他背后叫道。
中午的时候宁止过来一次,又给他带来一次痛苦的煎熬。下午被衍华扎成个刺猬,檀仙君躺在床上郁闷地直哼哼。
他一次都没见到檀寂流,疲惫的眼中有一丝担心。这家伙到底怎么样?自己昏迷之前,对方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像是容易处理的。
“这天也太冷了点。”他喃喃自语着哈了口气,桌面顿时蒙上一层雾气。下意识在上面写字,随即又被主人羞愤地抹去。檀静岩觉得自己没救了。
傍晚的时候,他缠着宁止死乞白赖要求添被子,宁止为难地直摆手。
“衍华说了你不能盖太多。”
这是哪门子道理,衍华明明是蓄意报复。
就在他觉得今晚也要冻死的时候,狐狸挪着屁股一脸不情愿地一扭一扭往他床上爬。一头钻进他被子里,暖烘烘地在腰上贴着。檀静岩疑惑地掐它尾巴,掐一下它就拱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