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才娘子的话语声中,锦绣被扶上轿,轿帘放下时候,轿夫抬起轿子,众人前呼后拥着,往宁王府行去。
院中的人没有少很多,还有许多来贺喜的客人,见锦绣的仪仗走了,才一拥而上对刘秀才夫妻说着恭喜,其中颇有一些是十分艳羡的。
刘秀才应酬几句,见秀才娘子面上还有止不住的伤心,也只有轻轻地拍一下妻子的手,好让她招呼客人。
仪仗行在路上,锦绣坐在轿中只能听到鼓乐的声音,锦绣不由悄悄地掀起盖头,不知一年多没见的孟微言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变化?而做人的妻子,和做人的女儿,是不一样的。
想着想着,锦绣的面上更红了,未来是个什么样子,锦绣是不晓得的,锦绣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会后悔,只有这样,才不辜负爹娘,不辜负孟微言,不辜负自己。
轿子很平稳,到了宁王府的时候,鼓乐声音更大,孟微言身着蟒袍,站在宁王府大门前,看着往这边慢慢行来的仪仗。仪仗之中,有一顶轿子分外显眼,那是按照自己的心愿挑的新娘,那是能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负责礼仪的官员已经在那一次次提醒,众人该做些什么,仪仗来到王府门前,往两边散去,让轿子来到王府门前,鞭炮声响起,轿子停下,轿夫散去,并没有掀起轿帘。孟微言对轿子拱手行礼,直起身时,孟微言往府内走去,内侍这才重新抬起轿子,宁王府大门处放了一个火盆,轿子越过火盆进了大门,一路抬进了前殿。
在前殿外,内侍放下轿子,丫鬟上前掀开轿帘,扶出锦绣。先行进府的孟微言已经在殿内等候,夫妻要在这里行礼,然后锦绣被送进孟微言的房内。宁王封地离的最近的是越王府,越王只遣了贺喜的人来,并没亲身前来。别的王府,更没有亲身来的道理,因此除了王府属官,观礼的人只有宁王妃的娘家人。
不过礼仪还是一丝不苟地进行,拜天拜地拜父母,夫妻交拜之后送进洞房。
孟微言的屋子被装饰一新,锦绣被扶着坐在床边,又念过了吉祥话,盖头这才被挑起,锦绣抬起头,孟微言低头含笑看着她。
一年多没见,似乎两边都没多少变化呢,锦绣和孟微言仔细打量了对方,心中浮起的是这么一句话。
“锦绣,你……”孟微言刚说了这么一句,何嬷嬷就笑着道:“大哥,虽说不像民间,还有酒席的,不过王妃说过了,您还是要去陪舅老爷喝一杯。”
“好,我晓得。”孟微言收回放在锦绣那的眼,对何嬷嬷道:“你们可要照顾好世子妃。”
“大哥说什么笑话呢?”小朱嬷嬷捂住嘴笑:“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难道还会对世子妃不好?”
屋内服侍的人也都笑了,孟微言的脸不由微微一红,又望锦绣一眼,这才往外走。
“世子妃,您要不要喝点茶,还有,这冠子太重了,先取下来,等大哥回来再带。”吉祥也陪着锦绣,孟微言一出去,她就十分殷勤地询问锦绣。何嬷嬷她们是晓得吉祥的意思,锦绣这一嫁过来,按了规矩,是要给锦绣配上足够的人手,一般来说,派去教导服侍锦绣的人,在锦绣嫁过来后,也会跟着服侍她。
不过这也要看宁王妃的心意,要是宁王妃不高兴了,给锦绣重新调配人手也是很平常的事。不过要是锦绣执意要把人给留下,宁王妃也不会多说什么。
“吉祥说的是,世子妃,您还是先把冠子取下罢。”小朱嬷嬷也跟着殷勤地说,她们不说还好,一说锦绣就觉得脖子肩膀都是酸痛的,她伸手往肩膀上敲了敲,吉祥已经摸出不知在哪寻到的美人拳,上前给锦绣殷勤地敲着肩膀,何嬷嬷伸手替锦绣把凤冠取下,小朱嬷嬷倒了茶过来,锦绣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三姐来了。”
宁安郡主已经择定了仪宾,要在今年年底出嫁,郡主出嫁的规模总比世子和郡王成亲的规模要小一些,因此除了备办嫁妆,王府并没有更添忙碌。锦绣没想到嫁过来的第一天,先见到的人会是宁安郡主,还没来得及说请,宁安郡主就笑容满面地走进来。
锦绣刚要站起身迎接,宁安郡主已经快走两步,按住锦绣的手:“你快坐下,别站起身,我晓得这有讲究,说是新娘要一直坐着,等到新郎重新进来,才能站起身。”
“三姐果真和我们离开王府时候不一样了。”何嬷嬷笑着凑趣,宁安郡主已经坐在椅上,仔细看着锦绣:“原先我还不晓得,大哥为什么非你不可,这会儿我仔细瞧着,原来嫂子你果真和别人不一样。大哥的眼力果然好。不过,我的眼力也不差。”
宁安郡主突然夸起她自己的眼力来,锦绣微笑:“三姐怎么说你的眼力也不差呢?”
宁安郡主亲热地拉着锦绣的手:“你难道忘了我原先说过的话。这会儿你做了我嫂嫂,我都高兴了一年多了。”说着宁安郡主吐一下舌,贴着锦绣的耳轻声道:“不过这话,也不敢在母亲面前说呢。”
说完宁安郡主直起身,对锦绣露出俏皮微笑,锦绣只浅浅一笑,吉祥端上茶,宁安郡主瞧一眼吉祥,对吉祥笑着道:“你也是有福气的,能来服侍嫂子。”
“三姐这样说,叫奴婢怎么敢当?”吉祥的话让宁安郡主又笑了:“说你有福气就是有福气,难道我说的不对?”
“三姐说的话,自然是对的,不但吉祥这丫头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