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看他一眼,心想他这模样约莫大半还是忧心他害的。他刚想要回答,却被胤禛抢了先,他道:“小九已经好多了,皇阿玛让他静养,也不好时常派人来往。你又在抄写佛经,更是不该打扰的。”
东方不败明白,这是胤禛故意说起来提醒胤禩,他们两人的事情还在康熙那儿挂着呢,根本不好来往。若是以往听得这话,东方不败心中也是赞许的多,但他此时明知胤禛自己的私心,根本也不是那么正派的,还这般板着脸来教训弟弟,实在觉得有几分好笑,挑了挑眉不言语。
胤禩闻言一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少年,而后才移过眼神去看胤禛,微笑道:“四哥,小九是我弟弟,我挂念他病情,派人去问一声也是应当,若是行事处处顾忌着,说不得还惹人见笑,只道我冷心冷情呢。”
东方不败听了不由一笑,胤禩这话与胤禛之前夜里要和他一起睡时拿来糊弄他的说辞异曲同工,他们是兄弟,行事正派的话又何来什么说道,若是出了那事之后小心翼翼起来,反而还令人怀疑。
胤禛听了这话果然一滞,沉着脸不开口了。
正巧此时回话的人回来了,东方不败也不去理会他们,只看向那回话的内侍。
“传九阿哥……”
听得这声尖细的声音,营帐前的三人都愣了下。东方不败心里早有预备,脸上并未显露多少情绪,倒是胤禩急切了些,径直就问了出声:“只传九阿哥么?四阿哥与我呢?”
那内侍不答,硬邦邦又是一句:“九阿哥,请随奴才进去吧。”说着便转身领路,示意东方不败跟上他。
胤禩不由气恼,就要上前去追问,却被身边的胤禛拉住了手臂。胤禩回过头看他,胤禛冷着脸对他摇了摇头,胤禩这才稳住了,又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少年。
东方不败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却是没有他话,直接跟了那内侍进去。
胤禛和胤禩便只能目送他进去了。
到了营帐门口,那内侍也不进去,只扬声传达了一句。那厚实的帘子便被里头的人掀了开来,让东方不败进去。
东方不败进去一抬眼,才看清原来这一旁侍候着掀帘子就是那太监梁九功,两人错身而过,都没有招呼。
这帐子比胤禟那儿要大上一些,布置也有些相似,也用屏风隔了内外,因为营帐里比外头y-in暗一些,一时他也没能适应,便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往里头走。转过了那屏风,这才能看清内室里的情形。
一瞬间,东方不败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康熙坐着上头,震怒地质问事情缘由的时候。不过这一回,跪在地下的只有独独胤礽一个。此时他们两个,一个是y-in沉着脸僵直地坐在位置上,一个是俯首贴地有些狼狈地跪在地上,就这么看了一眼,还能见着胤礽旁边那地上还散落着好些碎瓷片等杂物,不必多问,想来是康熙急怒之下往胤礽身上摔过去的。
唯一诡异的,就是这两人此刻都是安安静静的。
东方不败眼角余光只往他们两人身上打量,这才发现康熙脸色怒色隐现,但眼神并不是盯着人看的,反而有几分茫然似的。而底下跪着的胤礽,却是完全垂下了头看不见神色,仿佛很是平静地认错领罚。
这是骂过了打过了,接下来是不是一通糊弄,又消了气,父慈子孝起来?
先前听得康熙震怒,发作了一堆儿子大臣们,却没传出什么消息来,东方不败就早有察觉了。若是康熙当真信了胤礽密谋弑君,而后真的气得狠了,定然早早在众人面前就宣布了胤礽的大逆不道不当人子的罪行,狠狠地训斥责骂一番。
但康熙没有,他是震怒了,但并未传出这事与胤礽密谋有何关联。
而不多时,康熙就去见了胤礽。
东方不败被传到这儿的时候,即便再有不明白的,见着这营帐周围的紧密布置他也该明白了。不管康熙信了多少,终究,他的心里还是对这个太子储君留有余地的。
正如胤禛在密林当中就劝他的话一般,康熙对这位太子信重宠爱的,即便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人,康熙还是有所保留,还要来问一句真切。同时,这给了胤礽解释的机会就是给了他翻身,陷害旁人的机会。
东方不败不屑地暗哼,视线移到胤礽按在地上的双手上,细看之下便察觉了端倪,胤礽身子举止看着沉静,但他按在地上的手却隐隐颤着,青筋跳动。
东方不败心里有了计较,便乖顺地跪下给康熙请安行礼。康熙不知想着什么,一时也没搭理他,他便道:“皇阿玛,胤禟来了。”
康熙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深沉地看了过来,沉声道:“胤礽说,这几日的事情都是有小人作祟,是有人在陷害他。胤禟,你有何话说?”
他说着,眼神直直盯住了他,仿佛要将少年心底最深处的想法给挖出来似的。可最后,他失望了。只见少年的脸上闪过悲愤,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泛红,似乎很是气恨,最后却慢慢儿压制住了,变得满脸木然。
东方不败道:“皇阿玛英明,自有决断。”
康熙听他这话隐隐透着苦楚,不由也是心中一动,怔然了片刻。可终究还是硬下心肠来,冷冷问道:“朕要听你说实话!”
东方不败可是丝毫不怕的,这点威势还动不了他心神,便答:“儿子也是糊涂着呢。皇阿玛查了这么几天,问了这么多人,还没拿住人证物证么?”
这句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