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推了推眼镜，不客气地提醒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您不能冒险去看莫小姐。”

许臻面不改色：“还用你提醒？我去找封扬，让他多关照一下莫涛。”

“封导对莫小姐一向很好，不会因为这件事不管她的。”

“你又知道？”许臻不悦了起来，“是不是我去哪儿都要向你备报一下？”

林助理不卑不亢：“职责所在。”

许臻不为所动：“你要是不想去也行，待在这里把我的工作完成吧。”

林助理立刻一脸正经：“躬身辅佐您是我的职责，还是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今天是《半支舞》的最後一场戏，莫涛的脸在化妆师的手下变得病态的惨白，黑浓的烟熏妆下，一双眼睛更加突兀，带著悲悯的色彩，因为随时都在角色状态里，她看上去很不堪一击，大家不敢打扰她酝酿情绪，将她收拾妥当後就留她一人揣摩角色。

最後一场戏比较吃力，莫涛希望一次性过。

三个人已经窝在这个脏乱的屋子里整整一周，看碟玩游戏，玩到不知天昏地暗，外面又经历了什麽，放纵得都有些脱形。许臻进来的时候片场里一片寂静，待看到场景中央只著一身黑色蕾丝睡裙的莫涛的时候，一团怒火猛然自胸口升起，抬起脚就要往里冲，林助理及时拉住他提醒道：“许总，别冲动，人家正在拍戏！”

许臻看著莫涛尖白的下巴，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小床上，邱洛百无聊赖地翻著散乱的碟片，寻找没有看过的电影，陈晓和枕著他的肚子用手指一下下地抚过他结实的腹肌，莫涛从厕所里出来，抢过邱洛嘴上的烟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对著陈晓和的脸吹了下去。大约是觉得烟不过瘾，她从旁边的鞋盒里拿出一袋粉一张锡纸和一个刀片，倒出比平时更大的量，她拿著刀片动作熟练地切著。邱洛和陈晓和早已习惯了这些，将挑出的片子放入影碟机，三人挤在一起看片。

莫涛将切细了的可卡因放到了旁边一同专心观看，影片放到一半的时候，邱洛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提出继续游戏，游戏的内容是台词接龙，反应慢回答不上的要接受惩罚，於是不限范围的电影台词接龙游戏就此展开。

三个人各自说出了喜欢的电影中经典台词，互相考验，每个人都能及时迅速地回答出下一句，一时间难分胜负，於是邱洛想了个法子，转而面向莫涛极尽诱惑地呻吟了一声，莫涛愣住了，抗议道：“这样的呻吟好多电影里都有，我怎麽确定你说的是哪一部？”

邱洛挑著眉毛笑道：“随便猜一个好了。”

莫涛：“……《洛丽塔》。”

邱洛狡黠一笑：“错，《巴黎野玫瑰》，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莫涛嘴角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眯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想怎麽惩罚我？”

邱洛抿唇：“你是个舞者，给我们跳段脱衣舞吧。”

“可以。”莫涛直起身来，打开一旁的音响，暧昧的音乐、动感的节奏，她对著切好的可卡因猛地一吸，一整张锡纸的白粉尽数除尽，那深入骨髓的快感让她仰头长叹，连一直呈病态的脸色也变得靓丽明动了起来。

神色恍惚地站起来，莫涛摇摇晃晃地道：“在这之前，我就是在夜店跳豔舞的，店里的姐妹就属我跳得最好，所以你们有福了。”说著一个高难度後仰，身体弯成一张拉满的弓，韧性十足，随即翻身一跃，跟著音乐扭动了起来。

一边做著性暗示明显的动作，莫涛一边对著床上二人宽衣解带，那有意勾引的眼神和欲说还休、欲拒还迎的脱衣动作，令邱洛和陈晓和呼吸粗重血脉喷张。一根束胸的丝带解下，丢到他们面前，邱洛拿起在鼻尖贪婪一嗅，莫涛笑著转了个圈撕了睡裙下摆显出笔直修长的大腿，漫步到邱洛身边，一条腿勾住他的头身体上下摆动，动作大胆露骨，尺度惊人。

将邱洛勾得欲火焚身後，莫涛转而面向陈晓和，两膝跪地一边扭腰一边将衣物尽数除去，洁白的背脊瘦削见骨，看上去让人心疼，许臻的目光有些刺痛，凝神盯著她动作。

莫涛此时背对镜头，细窄的腰随著音乐节奏左右摇摆，双手搭在陈晓和的肩上，猛向前倾吻住了她的唇，软糯的舌头扫荡了她嘴里每一个角落，却在她快要沈溺的时候退开，带出一串细长的银丝。莫涛站起来极为sè_qíng地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伴著音乐继续舞动。

音乐里浓重的喘息、魅惑的呻吟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在座每个人的神经，邱洛和陈晓和已经分别将手伸向了身下，这是一场声色的盛宴，这是孤独寂寞灵魂的共同慰藉，一个人的舞蹈变成了三个人的群舞，每人都放纵在无穷的yù_wàng中，触不到理智的暗礁。

突然，醉心舞动的莫涛不自然地抽搐了起来，四肢陡然僵硬，平衡不支地倾倒，伴随著质地不明的白沫从口中流出，大睁著眼睛跌倒在地。床上的两人已经重叠到了一起，嘶吼著、宣泄著，旁若无人地交媾著，地上的身体慢慢失去了温度，空洞而迷茫的眼睛惨淡地对著镜头，时间仿佛静止了，邱洛陈晓和动作的画面、继续播放的影片都成了静音，五秒锺後，封扬喊了声“卡”，电影杀青。

三个演员的助理立刻带著衣物跑到场景中央照顾演员穿好衣服，莫涛坐起来用毛巾擦了擦嘴上的白沫，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浴袍套上，打算一会儿去休息室洗一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