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为什么……我觉得……”

伊藤哲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我们。我偏过头，避开了杨剑的抚触。紧紧咬住下唇。

“痛苦吧？”伊藤哲看着杨剑离去的身影：“相见却不能相认。明明知道自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告诉他。是不是痛彻心扉？”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伊藤哲：“为什么总是话里有话。不要以为我不记得是你把我勒晕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伊藤哲慢慢从怀里掏出我的护照，身份证在我的面前晃了一晃，表情冷峻：“那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什么。我不会轻易让你走的。杨潮汐。”

第八章

雾气蒸腾。我看着渐渐模糊的镜子中自己裸露的身体。手腕的那一抹猩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我暗叹一声。只怕今后都得带着一个宽大的镯子过日子了。这样的伤口。不知道能不能掩饰得住。

我提起木桶放在池边。缓步走进温泉池中。待到水没过自己的肩膀，将毛巾在木桶的凉水里浸了浸，拎得半干搭在额头上。

我舒了口气。感觉温热的水缓缓抚摸着肌肤，身体暖了起来。

伊藤哲要下山几天。我暗忖着。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都没有关系。我会在伊藤哲走之后联系木森。去中国领事馆。如果要走。总是能想到办法的。

想起伊藤哲对我的态度，心里一阵难过。因为我和杨剑，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像普通的兄妹那样。说不上融洽。更加谈不上亲情。但是他为什么那么的恨我？

我用木瓢舀起一瓢水，从头淋下。

我睁开眼睛，呆住了。水池的对面。杨剑赤裸着上身，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我。

氤氲的雾气在我们之间缭绕。我看见他放在身旁的双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我扭头看，浴袍放在镜子的前面。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深夜十一点，还会有人像我一样想起来到后山的温泉房泡澡。如果我要起来拿浴袍。那不可避免的就要在他面前裸露身体。但是现在清澈的水下，我又能够遮挡住什么？

我环抱住身体低下头。身体尽量的后靠。我的背紧紧抵在池壁上。

沉默。杨剑绕过池边，走到镜子前。拿起我的浴袍递给我：“……姐姐。对不起。”

我接过浴袍。抬起头。杨剑背过身去双手紧握着。身体绷得很紧。我从水里站起来。快速的穿好了浴袍。不知道是热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的脸红透了。那股艳丽的桃红一直从我的面颊延伸到我的身体。

“姐姐。”

就在我想绕过他出去的时候，杨剑叫住了我。我很想离开。但是身体背叛了大脑的意志。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我……”

他欲言又止。我握住浴袍的前襟。不敢回头看他。我在期待什么？他又在忍耐什么？

“姐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杨剑仿佛下定了决心。语气也变得坚定了很多：“为什么我觉得，姐姐和我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姐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我咬咬唇，迈步向前，却被他一把从后面拉住了。

“不。你明白。你的语言骗得了我。但是你的眼神骗不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为什么？”杨剑将我拉到他的胸前，迫使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我晚上一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为什么我觉得你身体的香味那么的熟悉？为什么……为什么我抱着木心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你？为什么每一次看见你，我都觉得心痛？”杨剑痛苦的看着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看着他。我很想软弱的投入他的怀抱里。很想放声大哭。但是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些权利已经不再属于我。我冷淡的，清晰的开口：“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骗我。”

我还想开口。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杨剑眼神一冷。抱住我躲到假山的角落里。他靠着墙，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他的体温隔着浴袍传了过来。我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晕。

不行。我要清醒。

外面伊藤哲衣衫完好的走了进来。他站在温泉房的入口处。隔着蒸腾的雾气微眯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杨剑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他在找你？”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侧颈。让我身体发软，几乎站立不住。长久以来的思念。压抑。都在被他拥入怀中的那一刻被击得粉碎。我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神志，紧张的看着伊藤哲。

像是确定了房间里面没有人。他转身锁上了门。我刚松一口气。身体立马紧绷。杨剑的唇若有若无的撩过我的颈侧，他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为什么我对你的身体这么熟悉呢？潮汐？”

第九章

杨剑的唇刷过我颈侧的肌肤，印吻到肩膀上。他的一只大手从后面解开了我浴袍的带子。顺着小腹一路向上。他手心的热力炙烫得我浑身发烧。

我应该推开他的。但是我浑身无力。杨剑在我耳边低低的开口，声音里满是压抑：“为什么不反抗？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你身体这样的回应又是为什么？”

我浑身一颤。也许他只是为了试探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