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何予航最后要放弃,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曾去争取,为什么他这么快就放弃,明明不曾放下执念却又告诉自己说已放下?
拍摄时他倒是认真问了,最初的时候方大小姐一本正经写了一段:“最好的爱是成全。我知道不是我们不适合而是你们比我们更适合。我爱你渐渐变成了我再也不能说出口的话,我爱着你是我内心深处的秘密,我还爱你,在冗长的岁月中将成为支撑我坚持走下去的唯一信念。你陪我一程,我还你一生。”看着好似很正确,然而细想一下,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崔琝一时没想通,他问了一遍又一遍,直接把方大小姐问烦了,丢下一句他就是男二,堵得崔琝哑口无言,《谨以此生献给你》最终在遗憾中杀青。
崔琝进入了失业空窗期,这一年他还有空回家度个暑假。并非没想过自己组建工作室,说来简单做来难,他并不如广天那般,早有计划早有准备,不说其他,就眼前的招人他就遇了难,并非找不到人,而是信得过又能干的人难找,好宣传那是圈里的稀缺人才,广天当初是挖墙脚,崔琝干不来,工作室的事还得缓缓。
到望都这天,疗养院这边荷花盛开。崔琝没工作,最高兴的当属玉春悠,她并不知道崔琝如今遇到的麻烦,只想着孙子终于能够休息几天陪陪她。人渐渐长大,心会往外跑,玉春悠总想劝着他多回回家,可惜崔琝不大愿意。
呆了半月都不到,崔琝又回了国都,然而这次却是为葬礼。
他二爷爷去世了,87岁的高龄,早几年前就常驻医院,病情反反复复拖了这么多年,终是结束了一生。葬礼家里人都有准备,算不得突然,玉春悠听说后抹了把泪,道一声“时候到了”想到国都来看一眼,最终未成行。她也有七十多了,身体一直不见好,药长年吃着却抵不了衰老,如今更是连走路都困难,崔琝并不敢担着危险让奶奶飞一趟国都,好不容易劝下来,他收拾收拾立马上了飞机。
二爷爷这边崔琝每年都有来探望几次,人红事多,他一向隐蔽,玉家的亲戚朋友间知情的不多,葬礼上一出现,他开口一声“二爷爷”献了花圈灵堂上做孙辈拜了拜,还引起人一阵诧异,知道是玉家那门南方亲戚,了然了一下,继而有人来向他要签名。颇有点讽刺,在场的也并非全是他粉丝,带着点看稀奇的心理,参加葬礼的亲戚朋友一个接着一个,还是玉琪看不过去,拉了他让他来帮忙。
“你帮我看一阵女儿,轮到我去跪灵堂了,”葬礼上玉家几个人全忙成一团,玉琪也忙,忙里还要看顾女儿。一岁多的小娃娃,吃了睡睡了吃,见着人还闹,玉琪正抱着颠来颠去,见崔琝被人围着要签名,拉了人去里边房间,一把将女儿塞给他,外加奶瓶子一个。
“嫂子呢?”崔琝颠着小婴儿心里抖抖抖抖总觉得手里抱着块嫩豆腐,听玉琪说在外边忙殡仪馆的事崔琝了然,又问了玉琪一句:“大概多久?”
“半小时吧,”玉琪也说不准,葬礼用的是老规矩,他做孙子停灵期间每天跪一阵烧烧纸,其余时间就是待客。说是忙,忙的是人多,玉琪另一头还挂着事等着他做,抱着个女儿就等他老婆回来接手,这边急那边急,遇上个被人围的崔琝,解救一下顺带让他照看一下孩子。
玉琪是忙得撩火,照看小婴儿这工作崔琝却是接得撩火,他哪有什么经验,玉沁大眼睛眨眨看着他咯咯一笑,蹭蹭蹭往他身上爬。看着人小,手脚特有劲,崔琝本想将她放床上随她活动,不想她就是攀上他了,崔琝一走,哇哇叫两声叫不回来就哭,闹得崔琝头疼。回来坐回床边,玉沁攀上他手抓他衣服上的熊头。崔琝穿着件贴布短袖,胸前一只熊头,玉沁伸手抠抠,一个不着被她抠下眼珠子来,手弯弯就要往嘴巴里放,崔琝眼疾手快地抓回来夺了眼珠子赶紧扔掉,不想惹了小婴儿,哇哇一阵大哭,哭得打嗝,崔琝手忙脚乱一阵,可惜玉沁哭得起劲根本不理他,哭声震耳,崔琝头涨涨显得特无奈。
玉琪回来时就见到自家哭成小花猫的女儿和手忙脚乱扯纸巾给人擦眼泪的崔琝,见他一脸得救的表情看过来,玉琪不禁给他逗笑了。
“二哥……”崔琝龇着牙指了指他女儿,那叫一个无奈。
“哎,不哭不哭,”熟门熟路地抱起女儿,玉琪颠了颠感觉有些重,利索地摆出家当准备换尿不湿,回个头还安慰了崔琝一句,可惜完全安慰不到崔琝心里。他蹭蹭退了两步,方圆两里坚决不接近玉沁!这般明显,惹得玉琪笑两句:“甭躲,以后就轮到你了。”崔琝使劲地摇头,这般麻烦,以后坚决不想要!
可这事有时候还真不少崔琝说了算。他又上头条了,这次是被生,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娃。说来是一桩乌龙事,不过是抱了抱玉沁,结果被参加葬礼的某位客人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继而是转发转发转发,碰上满口胡言的娱记,配上一条小光私生女的流言,他头上顶了个大写的“渣”字。新闻本就是假,解释起来容易,然而以讹传讹,论坛贴吧上却是越传越渣,大家本就不是求真,网上图个乐子除了崔琝的粉丝谁还会真心问一句真假。
风向的转变也并非那么突然,很早之前就有了黑子们的层层铺垫,只是经历三个多月的雪藏后,没有公司有目的性地做宣传应付黑子,也没有水军大力地洗白,仅仅是几个粉丝的说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