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往园子里走,胸中像是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一双眼睛又酸又痛,偏生没有眼泪流出来。她寻了个僻静的亭子坐了下来,想起先前自己的年少无知,想起自己先前的痴情不悔,想起自己如今只剩下关益这一个亲人却相认艰难,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像珠子一般落了满襟。
这样漫长的日子里她一心想着的都是报仇,从未关注过自己的情绪,如今仇报了她的支撑便都倒塌了,那些仇恨、不甘、屈辱洪水一般涌上心头,让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先是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小声啜泣,可是这哪里控制得住,不多时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多亏此时并没有人在附近,否则定然是要被惊吓到的。
等芜芜平静下来,胸中郁气已经去了大半,她又坐了一会儿才回了住处,屋里没点灯,她只当青娥已经睡了便也没在意,哪知一进门便被黑暗中的男人压制在门上。芜芜熟悉这个人的味道,所以并不惊慌,声音带着挑衅:“方才二爷不是和夫人相谈甚欢吗,怎么如今却来芜芜的屋里?”
此时外面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冯长生的脸上,让芜芜看见了冯长生略带阴郁的眼神,他低头打量芜芜许久,却终是没有说话,只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