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回去,我还没有叫疼呢。”这么一顶,他乖乖闭嘴,一心一意地搀起她来
直直走楼层附带的小花园那里,顿时满鼻苍翠的味道,她停了下来,贪婪地呼吸着不带消毒水味的绿色空气。这时的气候已经慢慢回暖了,小园子虽然也有枯黄败叶,但也看得到枝条上抽出柔嫩的小绿芽。在一片萧然的景致里,带着一抹鲜明的春意。花开花落是再自然不过的景象,像枯败的叶子落下枝头,只要树根在,还是会长出新的芽儿来抽出新叶子。冬去春来,总是重复着这样的轮回,这是树与花的几生几世。
人也是这样,这一世完了,轮去下一世,只是重新洗白了记忆。所以,所以妈妈才和她说,我们需要珍爱的东西有很多,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去憎恨上呢?把憎恨放下并不是遗忘它,只是生命太宝贵,宝贵到我们要竭力不去浪费一丝一毫。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条枝芽一阵子,直到他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她应了声,被他搀住的手,微微使力,手掌包握在他的大拇指上。
他心头一热,一股子欢喜和未名的兴奋涌上心头,顿时如遇春风……
走到病房门口,小兽突然觉察到一阵极不舒服的气息,顿时周身防护警报打开,大如芒果般的et眼灼灼地四下扫射。
目标很快锁定在病房中间背对他们的人身上。
“啊,谭……董事。”她本来想改口叫谭清,手心里包裹的手指紧了紧,她便改了主意。
谭清黑眸在看到他们后,很快地掠过一丝玩味,“李辉煌,刚开完刀就到处跑,精力真不错。”
这个连名带姓地叫她,让她点不对味起来。想想之前他的行为举止,她还是换上公事化地笑容,“嘿嘿,躺了两天了,不活动就僵尸了。谭董事今天真有空,居然还跑来看我。哈哈。”
谭清微微一笑,“阿姨知道这事吗?”
呃,辉煌愣了愣,这开阑尾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开也开了。要老妈知道肯定放心不下来看她,何必为了个坏掉的肠子耽误老妈甜蜜。“这开都开完了,等她回来再和她说。过年时他们才回来的,要是因为这个再回来一趟,真不太合适。是吧,谭清。”她叫他的名字,颇有点拜托的意味。
谭清微微颔首,显然有些不置可否。
慢慢地在床上坐下后,她客气地招呼,“坐啊。”
谭清的目光从她身上,缓缓地移到她身边冷着脸的男人身上。“这位是……”
“唔……我,”她咬咬牙,声音不大不小,“我男朋友,程海吟。”
叮~
小兽的眼睛一下比100w的白炽灯泡还灼亮,大卷尾巴翘起来,连看向假想敌的眼睛都充满了斗志和志得意满。
“哪啥,呃,这是我上司兼亲戚,谭清。”为避免眼睛被刺得散光,她选择不看他的眼睛,双眼对着白床单补充道。
谭清的眉皱了起来,看向他的目光冷然。
小兽的芒果et眼更是睁得囧然有神,一付‘有种去单挑’的样子。
这两个男人,隔着病床开始隔空发威,顿时红绿隐形闪电开始交叉霹雳兹啦作响……
病床上,坐着默默在心底捶地的李辉煌童鞋……
半晌,眼交一阵子的俩男人不满足于精神面的交流,开始不约而同地向对方伸出手来——
“幸会。”
声调也很统一整齐。
想来两个男人也是没有料到这么凑巧,眼中似乎还流露出一丝地诧异……唔,或许还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们还挺合拍的,哈哈,”她努力转移话题,打破尴尬,“和兄弟似的。”
一提到兄弟,两个男人脸都黑了一下。
谭清可能是想到了关联词——姐妹,引申出共事xxxx。
程小兽的黑脸就比较丰富了,先是黑,然后是很黑,接着是煞黑煞黑,像是触到什么楣头似的。
辉煌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心情紧张,这握了快有二三十秒了吧,怎么还不松开?
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是暗下比力气。
她试图起身软化一下气氛,不料刚从床上站起来,身后便不由自主地传出‘噗’的一声……
她顿时面如蕃茄,羞愤欲死……
“辉煌”程小兽顾不得较劲了,兴奋地扑上来,左摇右摆大尾巴,“终于排气了。”
谭清微侧了侧身,轻咳了一声,明明能看到他嘴角囧然的笑意……
一旁的小兽依然兴奋得围着她团团转,“我去倒水,我去买粥……”
在她坚持下,排完气的第二天,她就出院了。
小兽反对无效,只好临时窜去护理站,管那里的护士阿姨和们讨了些基本护理知识和食疗方子。
直到回到家,他还是不满地从鼻子发出几声带音节的咕哝,拼起来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辉煌你太任性了,多住几天伤口才能愈合得快啊。”
“现在都是上了生物胶布自然愈合,又不像缝合的要常常换药。”她没好气顶他,“就一个小手术,说好过两天就回去上班。”
听到这个,他就生气,“肚子都划拉开了还小手术?那姓谭的简直是资本家嘛,就像是赶着催你来上班的。”
(无赖:注意,程小兽这话有技巧,第一划出资本家和平民的身份。第二指责资本家和平民的良心不是一个水准的。正常情况下,很容易就能把谭资本家甩下两个马身不止……)